青云笑了笑:“方才叮嘱了一下管事,今晚门房中的折箩给我留着,明早过去的时候我给舒伯带过去。”
家中举办过几次宴席,徐载靖也是见过几次青云口中的‘折箩’的,他笑着点头道:“嗯,折箩可算是美味。”
徐载靖小时候勇毅侯府还未起势,他很是吃过几次。
‘折箩’就是宴席上剩下的各种菜的大杂烩。
放在现代大多数人都会嫌弃,但是在大周,这‘折箩’大杂烩里有油、盐、糖、酱、菜、肉屑、骨头等等。
在铁锅里一热,味道还是相当诱人的。
这等好东西,明早舒伯在摊子上煮沸后,买上一碗便能就着炊饼等主食吃上一顿。
“青草丫头,你家公子喝的不少,你来陪我喝一杯。”
殷伯一边将热好的菜倒进海碗里,一边嘶哑的说道。
正在一旁用木盆中的热水,清洗着空出来的碗碟的青草,看了眼徐载靖。
看到点头后她笑着抿抿嘴,用巾帕擦擦手后坐到了凳子上。
“少喝点。”
站在礼物木盒边的徐载靖,转过头说道。
听到此话,想要用酒碗的青草悻悻的换成了酒盅。
随后,
徐载靖又和师父、阿兰他们喝了几杯酒。
当阿兰寻书他们帮着青云搬东西的时候,殷伯和徐载靖低声道::“靖儿,这都多久了怎么还送贺礼,我瞧着东西还不少呢。”
徐载靖想了想,道:“那位老哥哥行事向来严谨,许是公务繁忙,也可能是有他自己的考虑。”
殷伯点了点头。
徐载靖和青草回院儿的时候,
跑马场去后院儿的路上,已经被小厮们扫雪扫出了一条路。
侯府附近,
曲园街边,
“咚咚咚。”
一处已经扫了雪的院子门口,厚实的木门被人敲响。
“谁呀?”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
“我!”
“主君回来了。”
一阵走路和打开门闩声后,带着一个仆妇,挑着灯笼的花清出现了门口。
看着拉着小板车的青云,还有一旁推车的阿兰和寻书,花清疑惑道:“这”
“快,阿兰兄弟,寻书兄弟,快进屋暖和暖和。”
“嫂嫂,时辰太晚,我们就不进去了。”阿兰拱手说完便和寻书转身离去。
“哎~”花清就要说话。
青云摆手制止后,喊道:“过几日来家里喝酒!”
“哎!”寻书应了一声。
人力车进门,关门落闩后。
花清看着板车上的东西疑惑道:“官人,这是”
青云停稳放下双手中车辕,道:“公子好友送的东西,说是给两个孩子的。两个孩子呢?”
“睡了!官人,这也太多了。”
“搬吧。”
东西已经进屋,
小板车静静地停在院子里,
不时的有风吹过,掉落些许雪花。
正屋的窗户里映出了明黄的烛光。
青云小院儿不大,但是五脏俱全。
一侧厢房里有炉子,住的是请来做家务的嬷嬷,
正屋里,外间有烧暖炕的灶口。
灶口上的大大的水壶冒着热气,
“轰轰~”
这是炉火旺盛的灶口发出的声音。
“这些东西可真好!”
花清就着烛光,看着摆在条案上的东西,感叹道。
“咱们公子的好友,送东西哪有差的?”
听着青云的话,花清很是认可的点着头,举起一匹缎子道:“就是这匹锦缎,看着颜色有些老!”
青云站在一旁看了看,道:“嗯!你穿着是有些不合适,但岳母她穿着应是正好!”
“在侯府里,青草那丫头还说,这匹锦缎和这条兔毛围脖很配。”
花清看着青云手里的围脖,笑着点了点头。
“叔父说,这里面还有滋补的阿胶等好东西,明日一早分大半给岳母送去。”
“嗯嗯。”
“这个料子可以给小弟弟他做个虎头帽,剩下的给两个孩儿再做身衣服。”
“嗯,做得大些,便能多穿两年。”
屋外,
寒风凛冽,隐约传出了小两口商量过日子的声音。
一阵北风吹过,屋檐上又是一阵雪粒飞下。
第二天,
很是温暖的卧房中,
徐载靖坐在床边,接过了花想手中的热毛巾。
擦了擦脸后,看着有些莹白的窗户,徐载靖道:
“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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