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说：“有时候，如果害虫杂草太多，令兵士出动也是不错的办法。”
鸟人说：“我们昨天去皇宫，看到皇宫有一片不错的田地，武则说那是你种的。”
“嗯，是我种的。”吉时壬说，“那片地好，但好归好，费了太多人力物力，说是种庄稼，更像是种花，得不偿失。况且我母后、相父正在教五弟玩马球，估计不久之后皇宫那片田就归他训练用了，我只是暂时经营。”
秋千指着东边的一片田说：“那块也不错，前几天我们还在那帮忙了呢。”
“我听说了。”吉时壬看着东边的庄稼说，“那边不错，是我最初租下的一片田，但大概不能再继续种了，我三弟几年前从东吉楼得到好些兵法，说要用那块地操演。额……仔细算起来，大年城周围的田地早就有主，都是富贵门户长租，普通人连碰都不行，我哪怕是皇子，也得讨人情才能短租一些而已。”
“南边呢？”鸟人指着那边的田问，“那里土地肥沃，应该不错吧？”
吉时壬说：“那边那片同样好，但害虫太多，不单是本地的害虫，还有更南那片小树林跑出来的害虫，白白吃掉好多粮食。那片地我没租种过，常年由杨家播收，但杨家大概不在乎庄稼，故意用庄稼养虫，再用虫喂鸟。啧啧啧，据说现在年国叫得最亮的鸟就是杨家用那片田养出来的。”
“西边如何？”秋千说，“我瞧着也挺好。”
“西边当然好，乃是我母后娘家张氏的田。”吉时壬说，“西边的田土地好，人手多，肥料强，出的庄稼品质极高，但很少出售，专门给我母后吃，普通百姓连闻闻味都不可能。”
鸟人说：“北边总行了吧？”
“北边不行，是年城最差的一片田。”吉时壬说，“北边不但土质差，而且杂草多、虫子多，还时不时遭寒风冷霜拍打，很少出产粮食，哪怕出产，也是租种的几家人收回去——那几家人很顽固，很凶悍，从不出卖任何一粒粮食，也不许旁人插手、指导。我记得小时候，一个教我文德礼仪的钱姓教工，只是在一旁稍稍评价北边的田地，就遭了那几家人训斥。”
秋千有些恼怒地说：“岂不是说年城附近没有老百姓能吃到的庄稼？”
“也不能这么讲，还当真有一块。”吉时壬指着四季舍学生正在照顾的那片地，“乾龙书院前面这块地本来都是草，我大哥起头开荒一点，我又花了好些年工夫在上面，总算弄出一小块，种出的粮食全都供给书院和东西两城，数量暂时少了些，但我相信早晚能丰收。”
“你‘相信’不好使呀，得再开呀！”鸟人说，“而且单单开荒不成，还得想办法把其他的田都抢来。”
秋千说：“是呀！地方就这么大，想要多打粮食，你得把其他田都弄到手。你放心，有我们在，这都不是事！我们是流氓，最会耍无赖，保证帮你赶走那群不会种地的人！不过咱得提前讲好，你得好好照顾庄稼，而种出来的粮食要分给百姓吃！”
俩流氓一番玩笑话后，吉时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静静地站了许久。只一会儿，劲风吹过，野草纷乱，云影斑驳，站在天地间的吉时壬突然转头，凝视鸟人和秋千许久，最后郑重其事地说：“两位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庄稼，让百姓都能吃上年城的好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