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预,你不要去,为师来!”
他化为一道飞火流星,向林星河冲去。
但敖游却阴冷一笑,不屑一顾:“渣滓!”
他甩动须垂白玉线,须下明珠喷彩雾。浑身上长起金鳞,腮颔下生出银须,一身煞气,四爪凌云,俯冲而下!
“不,恩师!”
杜预知道大事不妙。
田洪凤占据滁阳楼地利优势,还可与敖游周旋一二,坚持战斗,但若在空中硬碰硬,绝非敖游的对手。只怕用不了一两个回合,就会被敖游打败,甚至杀死。
田洪凤性命,危在旦夕。
杜预冲天而起。
田洪凤对他而言,意义早已超过了一般的师生,甚至不夸张的说,情同父子。
田洪凤是他走上科举之路的贵人。如果不是他请圣裁,慧眼识珠,破例开恩,允许杜预迟到进入科场,如今杜预早已不知死在哪个沟壑里,被范仲永害死。
哪怕杜预出名后,田洪凤对他也是帮助极大,可谓倾尽所有,支持杜预,连中小三元。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是为“师父”。
这样的恩师,却是无愧于师父的称号。
若田洪凤为救自己未婚妻出事,杜预无论如何都过不去心理这一关。
他一跃而起,迎向敖游大喝道:“不许伤我师父!”
敖游眼中闪过无尽暴虐与残忍,狞笑道:“你不要?我偏要!我在父王面前发誓,要让你三族诛灭,受尽苦难,哀嚎而死,才显出我手段!”
他一挥金色龙爪,残忍向下扑去。
田洪凤刚刚拉住林星河,猝不及防,却被敖游一爪深深刺穿胸膛。
敖游龙爪如刀,锋锐无双,一眨眼功夫已然刺穿了田洪凤胸膛,从背后深深刺穿而出。
田洪凤大叫一声,眼神涣散,血流如注,喷溅地敖游一头一脸。
敖游放声狞笑。
林星河捂嘴大哭。
在这一刻,滁州上下都惊呆了。
田洪凤在滁州时间虽然不长,但处事公正、勤政爱民、人人爱戴。
杜预目眦欲裂:“好贼子!”
他冲向空中,一把救下濒死的田洪凤和林星河。
敖游任由杜预救人,并不阻止,却放声大笑。
他很享受这一过程,钝刀子割肉,一点点折磨杜预的过程。他要说到做到,让杜预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死掉,在杜预面前惨死,再品味杜预痛苦的表情。
这才是复仇的滋味。
也是敖游最喜欢的味道。
杜预扶起田洪凤,双手已然沾满了老师的鲜血,急忙喝道:“快请先生!去啊!”
田洪凤气若游丝,眼神晦暗,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救了。”
他拉住杜预的手,但颇为无力。
杜预紧紧抓住不放手:“恩师!”
田洪凤眼睛渐渐眯缝,微笑:“你师母,一直以无子为生平憾事。嗯,但我能有你这样学生,足慰平生。你若是我的学生,千万不要想着替我复仇,马上带着星河逃走。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一切可能····”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垂,以至不可闻。
杜预仰天怒吼:“不!”
他来到这世界上,第一次体会失去至亲的感觉。
田洪凤这自始至终,待他如亲生儿子的恩师,竟也离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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