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宴想着,耳根子一红,“你不觉得顾剃头同韩灭门一听就是一伙的么?”
她就是这样人,顾家人领着人在乱葬岗上围杀她,她不恨。她恨的是他们拿着顾右年的尸体做诱饵。
顾甚微满不在乎摆了摆手,“这么威风八面的称号,我们不坐实了岂不是白瞎了满朝文武的一片热心?”
“老奴发现那福雅当时已经怀有身孕,看那腹部大小,约莫已经有四个月了。老奴敢肯定,官家从未临幸福雅,她那腹中胎儿……根本就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她当时舌头伸得长长的,脚还在空中晃悠,板凳倒在了地上。老奴吓了一跳,不敢声张。”
十分相配,韩时宴在心中暗自说道。
孙嬷嬷的说着,询问的看向了沈婕妤。
铁头韩御史他好似一日傻过一日!他脑壳里那聪明的脑花子,如今怕不是都变成了月老的红线。
孙嬷嬷说着,面露惊骇之色,“因着无凭无据,老奴担心自己眼花给娘子惹来祸事,便从未对外提及。两位大人,直到现在,老奴都没有办法肯定自己是不是花了眼。”
她神色复杂地看向了顾甚微,“老奴没有想到,还会有人记得福雅这个名字。”
沈婕妤住的地方,名叫紫竹轩,离官家的寝宫相隔十万八千里。
顾甚微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他,“嗯,用你们文官咬文嚼字的说法,这叫蛇鼠一窝……”
沈婕妤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看不出悲喜。
“这种事情,在宫中稀疏平常,若是能得了官家亲眼,也是她的造化。只不过她突然就投缳自尽了,尸体是孙嬷嬷发现的。”
“当时正是半夜里,娘子突然梦魇醒来出了一身冷汗,老奴想着出去给娘子寻热茶热水来。可一进那茶房,就瞧见福雅直挺挺地吊死在了屋中。”
沈婕妤说着,却是不等顾甚微发问,便看向了身侧的一位白发老嬷嬷,“韩御史同顾指挥使要问福雅的事情,你据实以告即可。到如今这步田地,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若不是齐齐灌了三斤黄汤,御驾再怎么迷路都不会绕到这个鬼地方来。
……
这便是顾甚微。
“老奴担心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将她塞过来陷害娘子,亦或者是还有后招。便仔细去查了那福雅的身份。”
“不过因为是半夜里,老奴并没有瞧得真切。”
“好!”韩时宴瞧着眼前的少女,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要喷出火来!
顾甚微瞧着韩时宴那让人完全无法忽视的红透了的耳根子,突然有一种自己是棒槌成精的感觉,要不然她怎么感觉自己罪孽深重,像是一棒子打断了大雍的脊梁……
“福雅是我们娘子身边的奉茶宫女,她生得好颜色,当年娘子……”
顾甚微蹙着眉头认真地听着,也不怪孙嬷嬷害怕,这祸乱宫闱之事,可是一万张嘴都洗不清的灾难。
男人一遇到绿帽子的事情通常心比针眼都小,官家更是小中之小。
“可查出什么来了?”韩时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