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轻笑松开了手。
薄夜那声笑像是调情一样，他的手松开时还在沈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
没错啊。我是在紧张！
沈糖手心出了汗，玻璃质感的杯子握在掌心实在是算不上舒服。
即便如此，沈糖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脸上挂着得体的笑。
“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薄夜收回了手就那样看着沈糖，唇角挂着笑。
“你笑得很得体。”
这话说的时候十分温柔。
沈糖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得体？我不是一直这样笑吗？”
薄夜点头，伸手去摸沈糖的脸。
“是啊。你一直都是这样笑的。但是你不知道吗？你在轻松的时候不会露出这样的笑。这是你在面对那些外人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笑。沈糖今天的我让你感到陌生了吗？我是做了什么吗？”
薄夜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沈糖却感觉不好。
“薄老板，”沈糖抓住他的手，“我……是因为我紧张了。人在被说中的时候就会紧张。”
沈糖老实交代了。她不想因为这些事情闹出别的什么事来，本来不是什么大事要是变成了大事怎么办。
薄夜看着沈糖，“你是怕我问吗？”
“是。很怕。有些事情我不能和你说，但是你问我就会动摇。一旦动摇了我就会不舒服，因为我很在乎。”
“你之前一直不说顾珩的事情是因为什么？你知道顾珩他们会因为这件事情记恨上你对你不利吗？”
沈糖失笑，“他应该不会吧。顾珩这个人很有道德感，他应该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对我充满芥蒂。当然了他如果开始远离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个决定是我做的，结果我肯定也得担着。”
薄夜看着沈糖眼中满是心疼。
“你明明不用这样的。沈糖为了我值得吗？”
沈糖对上薄夜的视线，“薄老板这个世界上值得做的事情有几件啊。只要自己愿意去做不就好了。为了你值得的。在这个世界上也就你让我有兴趣去做一些事情。”
沈糖笑了笑，“我这个人没什么大理想的，就找一个地方待着什么都不用做就很好。所以我也不会去追求什么。当然了还是有一点要求的，我不喜欢过太苦的生活。我想要舒舒服服的。”
“所以薄老板在这个世界里能让我去做一些事情的就是你了。”
但在另外一个世界我只会为了我爸妈去做一些事情。
“那你呐？你不愿意为自己做些什么吗？”
薄夜看着沈糖，心口闷闷的。
沈糖的话像是一把尖刀捅了进去。
他居然在沈糖身上感受到和自己之前一样的厌世气息。
他做的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想做的或者说他想要做的看似为自己而活的事情背后都有别的事情。
沈糖听到后伸手捏了捏薄夜的脸。
“我不是说了嘛。我最想要的事情就是在一个地方待着，安静地待着。过舒舒服服的生活。”
“你没有想要去做的事情吗？你的理想？你的抱负？”
沈糖笑，“我刚才说的就是我的理想，我的抱负。我亲爱的薄老板你总要允许一些人活得轻松一点。”
“可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我一直以来也会有的情绪。”
“什么？”
“厌世。”
沈糖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出来。
“薄老板你终于承认自己厌世了。”
“沈糖我在说你。”
薄夜认真地看着沈糖，眼睛一眨不眨。
沈糖点头，“我知道。但薄老板你要我怎么说啊。你不觉得这是你的错觉吗？你之前可没有说过我厌世。”
“我之前没有感觉到。但今天你让我察觉到了。或许你没有看起来那样快乐。你的内心也存在一头野兽。”
“如果厌世也算是一头野兽的话，我想是的。但薄老板我和你不一样。我有自己要去做的事情。你好像没有。”
沈糖看着薄夜，两个人就像平日里坐在一起聊天一样。
薄夜拥紧了沈糖，头靠在她的发丝上。
“也有的。不过不久之前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