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的话，令靳律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他知道祝夏会猜到前因后果，但他没真没想到，祝夏能仅凭李俊的只言片语，就把事情想得这么完整。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很不好看的笑容，十分晦涩道：“你是之前就发现端倪对我有所怀疑，只是没证据确认不了。
“还是直到李俊出现说了那些话，才想到这些？”
相比较靳律沉重的态度，祝夏非常轻松，仿佛完全没把这件事当回事。
“之前我就觉得情况不太对劲，但那些人跟我没多大关系，我也就没放在心上。
“但最近发生的事让我感觉有人在针对我，想报复我。
“李俊的话让我想明白一部分，剩下一部分我还没想明白。”
没想明白的，是余丽到底被谁所杀。
绿毛男那群人她来不及问就死了，她要想确认余丽一家的死和凌烈皇有没有关系，那就只能亲自去问。
靳律犹豫片刻，才问道：“既然你已经猜到这些，那你不生气吗？”
“生气？”祝夏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要生气？”
这个反问像是无形的一巴掌打在靳律脸上，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蜷缩起来，嘴唇张张合合。
最终他还是说道：“因为从头到尾，我都在想办法利用你。”
说完这句话，他闭上眼，像是死刑犯即将接受审判，既绝望，又带着对死亡后新生的期望。
但靳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祝夏居然会这么说——
“利用就利用呗。”祝夏的语气轻快，一丁点不悦都没有，“难道你忘记了？我们一起离开江城的时候，不是早就已经达成合作了吗？
“这么长时间，明面上我没有跟你合作什么，但是背地里你利用我。
“就算我不知情，但也算是我间接跟你达成合作，这你可不能耍赖。
“你承诺过，我帮了你以后，你会让我在新基地有很重要的职位，这话还算数吧？”
祝夏的话出乎靳律所料。
他想过每一个祝夏知道真相后的场景，唯独没有想过她能如此和颜悦色，甚至还能向他讨要说好的好处。
“……当然算数。”他呐呐道。
“算数就行。”祝夏面带微笑点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对政治地位不感兴趣。
“你答应我的那些，我希望转变一下，转成对我小队成员的帮助。
“顾清之和温言婉，你知道的，他们一个是建筑学家，一个是农业学家。
“现在基地是你的了，你一定要充分支持他们的发展，这样是双向受益，他们和你的基地都能越来越好。
“李博是黑客，虽说现在网络断了，但是他之前就在搞局域网。
“局域网真搞起来，基地的工作效率也会提高，你也不能亏待他。”
祝夏在不停地碎碎念，但是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和她自己无关。
听着听着，靳律觉得很不对劲，他急忙问道：“你……是打算要走了吗？”
不怪他多想，实在是祝夏的话很像是在交代“后事”。
当然，并不是说她会死，而是她会走。
祝夏不想向靳律隐瞒她的想法，“是的，等积雪化了以后，我会离开这里。你知道的，我要找苏羽白。”
提起这个，祝夏问道：“李俊说你手上有个高科技设备，你能通过那个设备看见我的活动，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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