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年才哭喪著臉:“太痛苦了!”
“這可不是上班啊!上班了遲到頂多扣你工錢,再不濟就是開除了,但是這個上朝,你要遲到了怕是得腦袋搬家!”孫英一邊催著他換衣裳一邊低聲說。
趙年才聽到腦袋搬家瞬間清醒了一半,抬起手就摸了下脖頸。
兩人說話的聲音都不大,怕將小娃吵醒了。
可孫英見趙年才這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就急了:“你快點換朝服!”
趙年才之前沒穿過朝服,只是試了下大小,這一排排的扣子扣起來急死人。
“什么破玩意啊!”
“差不多就行了,你去洗漱下出門,我去灶房給你裝早飯。”
趙年才出門時,門口已經有馬車在等著了。
他一手拎著包子,一手拿著水袋就打算上馬車,孫英追了出來,直接一巴掌拍在趙年才背上了。
“就知道拿包子,笏板!”
“哦對對對!差點忘了!”
趙年才哪是差點忘了,他是壓根就沒想起來。
他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肉體在這里上馬車,魂還在床上睡覺呢。
“沒啥了吧?”孫英讓他再檢查一番。
“沒了!”
趙年才接過了笏板,讓孫英回去再睡會兒。
馬車總算是出發了。
趙年才在車里把早飯吃了,快到宮門的時候,還留了個包子,實在是吃不下了。
孫英裝了五個,真當他是飯桶了。
下車后,趙年才將剩的包子遞給了車夫:“趁熱吃!”
說完他扶了下官帽便走了。
上官瑞澤一直走在隊伍的最后等趙年才,就怕他沒來。
趙年才瞧見了上官瑞澤,小跑了兩步追了上去。
“這位是胡指揮使,等會兒于您跟著他走,站一塊兒就行。”上官瑞澤已經和這位胡指揮使打過招呼了,趙年才沒上過朝,等會有什么規矩都待著他些。
胡指揮使同趙年才官位平齊,又都是武官,站一塊兒正好。
兩人小聲打了個招呼。
上官瑞澤在入殿前快走了幾步,他得站在最前面一排。
諸位站定在自己的位置上后,胡指揮使朝著趙年才笑了一下,湊近了些小聲提醒:“呵呵呵……趙大人擦一下嘴角。”
趙年才吃了包子忘記擦嘴了,嘴角還有油。
“哎呀,冒失了!”他掏出手帕擦了擦。
殿外殿內的人路過趙年才時,都不忘看他兩眼。
當初大部分人都在朝堂上參過他,誰能想到這人突然平步青云,自然都想看看趙年才到底長什么樣。
倒是長得人模狗樣的,瘦黑瘦黑的,這會兒天還沒全亮,隱隱約約能瞧見五官。
湊合吧,不就那樣嘛!
官高的人路過時都輕哼一聲,一同站在殿外的就假意和旁人低聲聊天,實則是在打量趙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