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三顿时懵了,瞪大了双眼:“这还要何证据?人从他们张府丢出来时,就已经死了,前任县令定案,非说丢出来时没死,反而诬告小人,没有妥善照顾,最终离世。”
“还说......”
此刻,朱老三再也忍不住了,两行热泪,不禁夺眶而出:“还说是小人没有尽到孝道,没有照顾好老人,小人冤枉啊!”
“对!”
当下,外围老百姓中,有人喊了一句:“此事小人可以作证!”
紧跟着,一个男子从人群中挤出来:“那天张府外围了很多人,是张家人把朱老三的父亲丢出来的,而且丢出来时,人已经死了。”
“没错,我也可以证明!”
“我也能证明!”
“我也可以!”
“我们都能作证!”
“......”
事已至此,明眼人全都能瞧得出来,眼前这个县令当真是能为老百姓做主之人,因此在田焕为朱老三作证以后,其余人的胆子也逐渐变大了。
尤其当他们听到张彪在此信口雌黄,非要将罪责强行推给朱老三,老百姓积压在心头已久的怒火,终于彻彻底底地爆发出来。
他们不仅是在为朱老三作证,更是在为被埋葬已久的正义高举心中的大旗,这一声呼喊,坚定了他们惩恶扬善的决心。
即便张敖本人,也不由地为之一愣。
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素来窝囊透顶的冀县百姓,居然当真敢站出来,给朱老三作证?而与自己为敌?
杂碎!
刁民!
别让劳资缓过劲儿来,否则将尔等全部诛杀,一个不剩!
张敖强行将怒火压下去,小不忍则乱大谋,自己绝对不能冲动!
“好个张敖,果然是个人物。”
“居然如此能忍!”
王昊不自禁暗赞,他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以免张彪被老百姓的吐沫星子给淹死:“张彪,这人若不是你杀的,莫非是令尊杀的?”
张彪只是个小虾米而已,即便杀了,又有何用?
王昊故意引导张彪,便是钓出张敖这条大鱼,从而彻底灭了冀县张家,不给他们丝毫缓和的余地。
“臭小子!”
这一次,张敖当真是急眼了:“你倒是实话实说啊,为何要......”
王昊啪的一声惊堂木,直接怼了回去:“闭嘴!想要掌嘴吗?”
“不......不敢!”
张敖吓得魂飞魄散,身子猛地一颤,话到了颤抖的唇边,却愣是不敢出声,王昊的眼神中满是杀意,压得他实在是喘不过气来。
不过......
仅仅如此,对于张彪也足够了。
他非常地清楚,只有父亲在,自己才可能活着,而一旦父亲被拖累,就不可能再有别人来营救自己,因此不管怎样,他都绝对不允许父亲出事。
“是我杀的!”
张彪无奈叹口气,当庭认罪伏法:“朱老三的父亲是我杀的!”
王昊自然清楚,这是明显的弃车保帅之计:“你确定?这可是杀人之罪,要偿命的。”
张彪点点头:“我知道,人的确是我杀的,与我父亲无关。”
王昊问:“那朱老三的孩子呢?”
张彪略显惶恐:“让人卖了。”
王昊惊诧:“卖了?”
张彪点点头:“恩。”
“卖往何处?”
“不知道,但应该卖到了北地郡。”
卧槽!
王昊听着都窝火,又何况是朱老三。
如果不是自己要对付张家,可能这辈子,朱老三都要憋屈致死了。
底层的老百姓哪有什么人权可言?
要知道,朱老三只是万千普通汉民中,极其渺小的一个,他能碰到自己算是命好,但别人只怕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坚禄。”王昊招呼一声。
“在。”皇甫郦拱手。
“你便是北地郡人,这件事劳烦你派人去调查,争取将朱老三的儿子找到,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喏。”
“仲康!”
“在。”
“将张彪收押入狱,派人严加看管,待来年开春时,公开问斩。”
“喏。”
王昊长出口气,抬眸望向张敖:“令郎犯下如此罪孽,虽然与你无关,但养不教父之过,你同样难逃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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