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
男子一直盯着王昊等人,直到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他们便是朝廷新派来的县令?此时虽然有些晚,但也不妨碍去县衙报道啊。”
“皇甫兄,你嘟嘟囔囔什么?”
在其身旁,一个年轻男子同样转过身来,却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哦,没什么。”
皇甫郦呷口茶,轻声道:“赵兄可有何打算吗?”
赵昂吐口气,摇摇头:“我可不如皇甫兄,如今皇甫将军横扫天下黄巾,名声大噪,安定皇甫氏必将一飞冲天,我指望皇甫兄能提携提携小弟。”
皇甫郦淡笑:“怕只怕,你不从我。”
赵昂皱眉:“皇甫兄这是何意?”
“你不是一直在问我,最近总在驿馆呆在,到底要做什么吗?”
“可你不是不愿意说吗?本人识相,便也不问了。”
“其实很简单,是在等人。”
“等人?”
“嗯。”
“等谁?”
“新县令王昊。”
“王昊?他是何人?”
“陛下亲定的冀县县令,战功卓著,乃是族叔帐下的别部司马,年方二十。”
“啊?”
赵昂吓了一大跳:“多少?才二十岁,便当上这千石县令了?”
皇甫郦面带微笑地点点头:“据说,是他主动要求来凉州的,否则凭他的战功,便是为一郡都尉,都没有任何问题。”
“二十岁!”
赵昂闻言,愈发震惊:“一郡都尉?皇甫兄,你开什么玩笑?便是世家豪族的子弟贵勋,都未必能够做到。”
皇甫郦始终保持淡定:“是啊,最开始我也不信,不过现在,或许是真的。”
赵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皇甫兄,你到底是何意?莫非你见过新县令了?可据说他还没赴任啊。”
皇甫郦斟满茶水,递给对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算是见过面了,家叔说得有些道理,此人决不可小觑。”
“不过......”
皇甫郦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赵昂:“此人到底是有真本事,还是凭借着并州王氏的出身,还得容我亲自试上一试。”
“你这家伙,总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如果......”
赵昂正准备反驳时,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声音戛然而止:“皇甫兄,你的意思是,此前进来的那些人中,便有冀县的县令?”
皇甫郦吼间发出轻柔的笑声:“你才反应过来?”
赵昂急忙起身,直奔楼梯处,向内张望:“掌柜的,他们三人安排在了哪里?”
掌柜的回头瞥向里面:“天字六、七号房。”
“哦。”
赵昂应了一声:“他们是凉州人吗?”
掌柜的摇了摇头:“听口音不是,也许是来贩马的,赵公子应该清楚,中原来往的客商,大都是要在这里下榻的。”
嘶—!
赵昂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他回头瞥一眼皇甫郦,眼神中闪烁着一抹惊异:“难道真的是?”
皇甫郦点点头,以示肯定:“应该错不了。”
赵昂吞了口口水:“他若当真是县令,因何不去县衙,反来此处下榻?”
皇甫郦淡笑:“他若径直去了县衙,岂不暴露了身份?我猜他一定会先找我,了解足够多的情况后,然后再去赴任。”
赵昂愈发震惊:“莫非你们约好了?”
“嗯。”
皇甫郦倒也没有否认:“已经约好了,不过没必要等到明日,今日我便可以与其会面,商讨一下接下来的战略。”
“赵兄。”
“啊?”
“你不方便在此,还是先行回去吧,待冀县彻底安定下来后,或许我会向新县令举荐你,届时咱们便可并肩作战了。”
“皇甫兄,你......”
不等赵昂开口,便听到吱呀一声响。
随后。
廊道中传出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赵昂扭头望去。
下一个瞬间。
果然!
一个眉目清秀,唇红齿白,气质儒雅的男子,带着两人款款下楼。
其中一人美须髯,颇具书生意气,而另外一人体壮如熊,眸放精芒,必是军中悍卒。
“皇甫兄,你们聊正事,昂告辞了。”
“嗯,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