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策是你出的,没人比你更适合。”
“放心吧,我等会全力佩服,一起剿灭冀州黄巾!”
“放心大胆的去做,有我等为你掠阵!”
“......”
其实,王昊自己也非常清楚,他的身份相对比较尴尬,乃是半途加入,相比较皇甫嵩的心腹爱将,他只是個边缘人物而已。
但是......
此刻的他能明显感受到地位的提升,不论是傅燮也好,还是阎忠、郭兴也罢,乃是真心实意地接受了自己,将自己当成了他们的同袍战友。
王昊五内铭感,再次拱手:“诸位放心,昊必不负厚望。”
皇甫嵩满意地点点头:“既如此,诸位将军各自回营准备,按原定计划行事。”
众将士齐齐拱手:“喏。”
旋即。
躬身离开大帐,各自返回大营。
*****
延绵如巨龙般横卧的太行山。
绿茵如盖,波涛如海!
在那郁郁葱葱之间,一杆土黄色的大纛旗,正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循着大纛旗飘扬的方向望去,波涛的林海之中,一片空旷之地被木石结构的高墙隔开,高墙内头裹黄巾的悍卒,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不敢有丝毫懈怠。
没错。
这里正是张牛角在黑山的中军大营。
伴随着悠悠一声传报响起,辕门方向奔来一个士卒,高举着木筒直奔中军,沿途的黄巾力士心知是重要情报,不敢阻拦,一路放行。
军帐内,一个身材魁梧,穿着玄铁胄,以黄巾抹额的悍将,正端立在悬着羊皮地图的木架跟前,听到帐外的传报声,条件反射般地扭头望去。
但见......
自家侍卫急匆匆入帐,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信筒:“渠帅,祸事了,李将军突袭汉军粮道不利,惨遭长水营射杀,全军覆没。”
“该死!”
张牛角心头一凛,暗暗咬住牙根,眉间怒气飞扬。
截至今天,他已经连续收到数起全军覆没的败报,汉军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杀招,精于骑射的长水营,对于自家队伍而言,便是降维打击。
“皇甫老贼,果然与众不同!”
张牛角神色突然冷冽了起来,方才目光柔柔的眸子瞬间凝结如冰面,掩住了冰层下所有情感的流动,连说话的语调,都散发出了幽幽的寒气。
“渠帅勿恼!”
身旁一位容颜灵秀,气质清雅的男子,却是不急不躁,甚至面上还带着丝丝悦色:“皇甫老贼如此,证明咱们的战略是成功的。”
“哦?”
张牛角露出疑惑的神色:“军师这是何意?”
郭大贤揖了一揖:“渠帅,您莫非忘记了?咱们偷袭汉军粮道的最终目的,是牵制汉军主力,缓解大贤良师的对敌压力。”
“此前董卓不顾一切强攻广宗,不正是因为军中粮草告急,军心不稳而败?如今皇甫嵩吸取经验教训,集中力量对付我军,虽暂时受挫,但于冀州战局,有百益而无一害。”
“这......”
张牛角紧锁的愁眉这才逐渐舒展,缓缓点头:“军师言之有理,不过我总感觉皇甫嵩暂时放弃强攻广宗,绝非是表面上的被动,这其中恐有阴谋。”
“此人一路从豫州、兖州,杀奔了咱们冀州,仅仅只用了不足半年,足以证明其人实力,绝非卢植、董卓之辈可比。”
“而今,他不仅带来了自己的百战精锐,更统帅了原卢植帐下的精兵,两军合一,实力更盛,又岂会甘心受我等威胁?”
郭大贤捏着颌下一缕胡须,饶有兴致地点点头:“渠帅言之有理,这个皇甫嵩乃是将门之后,精通兵法,腹有良谋,绝不会轻易受我等威胁。”
“不过......”
话锋一转,郭大贤却又长出口气,轻声道:“他麾下兵力更多,抽调出军中骑兵,协助保护粮道安全,亦在情理之中,渠帅又何必疑神疑鬼。”
“咱们目前随联系不上广宗,但据可靠情报,广宗城外的汉军扩充许多,即便抽走了精于骑射的长水营,他们对广宗依旧有一战之力。”
呼—
仔细想想,的确如郭大贤分析。
张牛角长出了口气,扭头瞥向对方:“既如此,军师可有何良策,应对如今之局?长水营虽然剽悍,但我等仍需设法破局,这样才能牵制汉军更多兵马。”
“渠帅言之有理。”
郭大贤对此表示肯定,思索良久后,轻声道:“在下以为,目前咱们是否可以收缩一下兵力,将原本的七十二支兵马,压缩一半,至三十六支。”
“如此一来,我军偷袭汉军护粮队的能力更强,且迎战长水营的能力,同样获得了加强,即便不是他们对手,亦可从容撤军。”
“但反过来讲......”
言至于此,郭大贤目光微动,唇边浮起了一丝冷笑:“汉军兵力更盛,急需大量军粮稳定军心,根本禁不起失败。”
“我军若能偷袭得手一、两次,便可顶得上此前三、五次,或许要不了多久,皇甫嵩便又要增加兵力,来协防后方的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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