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舞坊,兰厢房里。彩雁正在给珞珥梳妆。
“彩雁,我听闻昨夜莲花被婼姨罚了,似乎还闹了大动静,究竟莲花所犯何事?你可知否?”珞珥望着镜中双眼红肿的彩雁,淡淡地问道。
她向来不喜欢掺和外头的事,所以即便昨夜外头闹了很大动静,她也未出房门。不知莲花犯了何种事端,竟被寒婼娘如此责罚?
“莲花阿姐把蓝伊姑娘给放走了,婼姨气坏了,命人杖打了她五十大板,还将她降为初级丫鬟,连银钱也被扣了一半。”彩雁哑着嗓子答着,又红了眼眶。
她不知莲花阿姐为何要那样做,昨夜回房问她,她也不肯说缘由。蓝伊姑娘固然可怜,但她们姐妹二人又何尝不是可怜人?年年征战,自小她们就没了父母亲人,两姐妹吃不饱穿不暖靠着乞讨勉强长大,幸好遇到阿喜哥和春姨一直帮助她们,日子才稍稍好了一些。再到后来卖身到了韵舞坊,虽然经常挨骂受气,但至少有片瓦遮头,能得三餐温饱,还能领月银,虽然不多,却也足够她们零散开销,节省一些还能存下一些银钱,这种日子她已经十分满足,不敢再贪想其他。如今,莲花阿姐惹了大祸,被降为初级丫鬟,扣了月银不说,这日后她们姐妹在这坊里的日子恐不像从前那般好过了。想到这,彩雁忍不住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蓝伊姑娘走了?”珞珥愣了一下,没想到昨夜竟发生此等大事。看寒婼娘的反应,看来在她心中,蓝伊姑娘十分重要。只是莲花为何会这般护她。
“彩雁,这是特制的金创药,你给莲花拿过去。”珞珥从袖中掏出一个茶白小瓶递与彩雁。
当年王家被抄家后,她也只来得及把药房里的伤药拿上,家中便再无金贵之物。这金创药是由宫中的药师所制,只要在伤口上涂上些许,半日便能缓解伤痛,还不易留下疤痕。莲花被杖打了五十大板,定然伤的不轻,兴许这伤药能帮到她。
彩雁有些错愕,她已伺候珞珥姑娘一年,印象里珞珥姑娘待人向来都是不冷不热的,与她说话也是寥寥数语,从不坦露心意。今日竟会拿出如此金贵的伤药赠与她,实属罕见。
“多谢珞珥姑娘。只是如此金贵之物,彩雁万不敢接受。”彩雁想了想,没有伸手接小瓶。
“拿着吧,莲花伤的重,姑娘家的皮肉若是落了疤,日后嫁了人,恐怕夫家也要嫌弃。这伤药用的及时,也能少受些苦痛。”珞珥将小瓶放在妆台上,沉声道。
“那……好吧,彩雁替阿姐谢谢您。”彩雁感激道,眸中泛起了泪光,自昨夜后,坊里的丫鬟仆婆们都避着她们姐妹,生怕被牵连到,而莲花阿姐受了罚,伤口已经开始溃烂发炎,却苦于没有伤药,如今珞珥姑娘的伤药对她们来说真是及时雨啊。
夏侯山庄,夏侯宸正端着药碗给蓝伊喂药,可是药汤刚倒到她的嘴里,便顺着嘴角滑到了脸颊上。夏侯宸蹙起了眉,已经过了一夜,蓝伊还未有要苏醒的痕迹,现在甚至连药汤都喝不了,再这样下去,她要什么时候才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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