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死者的手翻过来，让手掌朝上，「看他手指腹上光滑，没有多少茧子，指头缝里干净，不像是常年干重活的人。」
两人没有藏私，说的都是真经验，妉华点了下头，「死者可能是个常年在外行走的小商人。」
「说的对。」寇五劳马上赞道，「死的这个脸上风吹日晒的很，大商人有的是手下人可使唤，少有晒成这种地步的。
我觉着是谋财
害命。他身上一文钱都没有，衣服也不大像是他自己的，杀他的人把他的衣服都换走了。」
范保江补充道，「这里不像是作案的地点，凶手应是把人杀死了之后，搬运到了这个荒弃的宅子里。」
两人又带着妉华看了一圈外面的院子，找到了一些脚印，脚印有些杂乱，其中有报案人的。
发现尸体的是一个瘸腿老乞丐，他常年在安远县城里乞讨，范保江两人都认得他，老乞丐年老瘦弱，没什么力气，不会是他杀的人。
没发现死者的脚印。
查验完了后，范保江和寇五劳把尸体抬回了衙门。
其他捕快见了，对范保江和寇五劳有羡慕的，有幸灾乐祸的。
羡慕是因为经手案子的捕快有补贴可拿，可这是命案，要是破不了案，大人的板子说打就打下来。
对妉华还多了怜悯的。
这小身板，一顿板子下来，可不得撅过去了。
「善小娘子，板子可不是你能受得住的，还是趁早辞了差事吧。」曹根虎的双眼往妉华身上撒乎，「省得你这小身板——嘶！」
他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一根树枝从他的头顶落下，正插到了两腿前的地上。
是霍善拔出佩刀，刀影在他头上闪过。
对方出刀太快，快到他只看到对方出刀的同时身影向上晃了下。
快到他没能做出任何反应。
这刀要是砍在他脖子上，那不得砍得正着。
「嘶！」
一起发出了回气声的有好几人。
曹根虎低头看了眼，树枝断口有小手臂粗。
他能肯定，不是佩刀好使，霍山牛经心打制的佩刀在重伤时毁了，霍善的佩刀是刚下发的普通刀，砍个像这一半粗的树枝都不一定能砍利索。
只能是对方手上功夫强。
他吞了下口水，他的脖子不一定有这树枝经砍。
「哗棱。」
妉华把佩刀插回刀鞘。
她虚一抱拳，「来了几天，怕有的同僚不认得我，我自报下名字，我叫霍善，各位好。」
只是没往曹根虎那看。
她在回到衙门之前，跟范保江和寇五劳打听了下衙门里的一些情况，其中提到了曹根虎，曹根虎跟霍山牛不对付，两人早年争捕头的位子，霍山牛当上了。
曹根虎五六年后熬到另一个捕头卸任才如了愿。
以前没少给霍山牛使绊子，霍山牛也让他吃过亏。
他最为反对霍善继任捕快的差使。
除了跟霍山牛不对付外，曹根虎还想要这个捕快的名额给他的侄子。
妉华给了他一个小小的警告，要是曹根虎不听，反正吃亏的不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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