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老朽有一险策,或许能破此局,然却恐有欺君之虞,老朽自身是不敢为之,若殿下敢用,老朽姑妄说之,此策出老朽之口,入殿下之耳,事后老朽或忘矣,还请殿下见谅。”单英没让萧畏多等,一躬身,行了个大礼,面色肃然地说道。
破案?还有欺君之虞?这都哪跟哪的事哦!萧畏一听此言,眉头不由自主地便微微皱了起来,双眼中也满是困惑的神色——对于诏狱血案背后的那个主谋,萧畏自然是痛恨得很,不为别的,光是因这个家伙打破了自己的如意算盘,就足以令萧畏恨得直咬牙的了,更别说他还因此莫名其妙地成了此案的主审官,完全就是那厮胡乱出手所造成的恶果,说萧畏想将其千刀万剐或许是过了些,可若说萧畏想宰了那人,却是丝毫不假,然则,这与要不要破获此案却是两个概念,道理很简单,萧畏尚法彻底看清此案对朝局走向的影响,自也就法断明此案究竟是告破为好,还是继续拖延着办来得妥当,至于欺君不欺君的,萧畏反倒不怎么放在心上,左右欺君的事情萧畏这一向以来就没少干过。
案子要不要破、何时才破这都可以过后再说,可破案的法子却是不能不先掌握在手中,这一点萧畏自然是分辨得清,故此,萧畏略一思索之后,对着单英便是一躬身,很是诚恳地道:“单老先生请放心,论小王是否采纳此险策,皆是小王之主张,断与老先生涉,小王愿拿列祖列宗之名赌誓之!”
这时节之人最重誓言,更何况萧畏是拿列祖列宗来赌咒,其誓不可谓不重,单英自没有不信的理儿,这便慎重其事地回了个礼,面色肃然地凑近了萧畏的身旁,压低了声音道:“殿下,老朽察看过所有死者之遗骸,皆是一招毙杀,身上都仅有一道伤痕,足见贼众对自己的身手有着绝对的自信,然,往往越是绝对自信之辈,一旦起了疑心,则必定方寸大乱,老朽之策便是针对贼子之心理而设,说穿了也很简单,那就是设下个活死人的圈套,诱使贼子上钩。”
“活死人么?唔。”萧畏本就是绝顶聪慧之辈,只一听单英的话头,便已猜到了单英的全盘算路,不过却并没有将话挑明,只是点了点头,微笑着示意单英接着往下述说。
“殿下明鉴,老朽干了仵作多年,收拾过的尸骸不计其数,确是知道些常人难以细查之事,据老朽所知,有极少数人的心是长在右侧,而不是常人那般偏左,故此,这等样人胸口中刀往往并不致命,假死或有之,若抢救得宜,却终究能活将过来,老朽之策便做在这上头,殿下不妨假称王东未死,将此事故意闹大,一旦消息传扬开去,贼子定会设法前来证实,待到那时,或许可以生擒之,只是此事事先得保密,以防消息走漏,故此,恐连圣上都须瞒在鼓里,至于能成不能成,老朽也不敢下个断言,一切听凭殿下自专。”单英没再多客套,将全盘计划一一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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