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助手阿尔弗雷德才开口问道:
“所以,我们现在的策略是什么?”
阿德里安思索了片刻,叹了口气说道:
“也许,我们是时候做一些让步了。”
“先把预订的谈判推迟,我需要一点时间,去对他们做一些私底下的拜访。”
“我怀疑,他们已经实现了某些技术上的突破,但具体做到了什么程度,我没有头绪。”
“总之,情况已经变了.”
另一边,西门子代表所在的酒店。
情况跟阿尔斯通完全不同,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真是愚蠢的行动!但是,敌人的愚蠢,就是我们的机会!”
“很显然,他们已经被民粹主义裹挟了,为了那些面子上的东西,他们被迫放弃了实质的利益。”
“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继续给他们施压他们可以选择的空间更小了,而一家供应商绝对是不够的,可以说,这笔订单我们已经拿下了!”
“是的,必须要保持强硬!现在是完全的卖方市场,他们凭什么跟我们抗衡?”
“价格必须继续提高!一列高铁动车的价格应该提高到3.5亿欧元!”
“这个价格他们必须要接受,我们甚至可以威胁退出。对,我们需要联系阿尔斯通,现在只剩下我们两方了,我们应该结成利益联盟!”
整个会议室里一片欢快的气氛,在他们的眼里,这次的订单似乎已经成了囊中之物。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
事实上,如果陈念站在这里,他一定会忍不住扶额。
因为他知道,在上一世,西门子就是因为重大误判,导致失去了高铁项目的投标机会。
万万没想到,重来一次,一模一样的错误他们居然又犯了一次。
但似乎这也并不奇怪。
毕竟,人还是那些人,即使有了川崎重工被踢出投标这个变量,他们的判断依据却还是没有变,得出一模一样的结论也就不奇怪了。
说到底,还是他们本身对于华夏、对于铁道部的判断出了偏差。
他们似乎还没有像阿尔斯通一样,学会用更谦逊的态度来看待对手。
而这,最终也会导致他们吃下跟上一世一样的苦果
川崎重工所在的酒店里。
和田英松满脸麻木地听完了质询会,此时的他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了。
作为这次谈判的主要负责人,他算是彻底搞砸了。
这不仅仅是失去一笔订单那么简单,实际上,川崎重工失去的是整个华夏的市场。
原因很简单,进场的机会只有一次。
如果不能抓住这次机会建立自己的技术标准、自己的工艺流程,那么在之后,再想要替换,那纯粹就是痴人说梦。
要不然怎么说,大多数的大工程基建项目,最难做的就是“搬迁”呢?
要搬走别人的设备、别人的技术,再替换成自己的,难度不只是双倍,甚至有可能是三倍、四倍。
所以,合作关系一旦固化,几乎没有人会选择替代。
一切都完了。
他不是没有努力过,甚至他尝试过拦住对方的主负责人张曙光,在他的面前下跪。
当时的他表现得就像是一个可笑的小丑,一天前还趾高气昂,后一天就卑微到了尘埃里。
可是,人家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人家留下的只有一句话:
“如果想要改变现状,让你们的领导去南京纪念馆面前跪下,或许会有用。”
有那么一瞬间,和田英松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甚至,他也真的动了去“劝一劝”的念头。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可笑。
说到底,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
一个商人能有什么话语权啊?
又不是隔壁家的那种财阀。
还想着去挽回局面?
别闹了。
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去谢罪吧。
士下座肯定是不够了,搞不好,那些大人们真的会让自己自裁的
想到这里,和田英松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确认那里仍然如往常一样松弛且光滑之后,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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