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李兄谬赞,敬之愧不敢当!”
“男儿仗剑酬恩在,未肯徒然过一生!”
念及于此,他若不经意地瞥了李神弦腰间一眼,却没瞧见钩陈院的令牌。
divcss="contentadv"“君上把这些骄兵悍将放养在钩陈院不闻不问,更不授予军职,难道是想要他们自己先行决出高下?怪不得方才李神弦见到令牌和驺吾幡,竟会那般恼怒,以至于没忍住脾气口出怨言。”
“不过如此而已!”
说罢,少年竟是不由分说,把将军煞羽箭塞到了李神弦的手中,还不忘大声宣扬:“李兄神射、世所罕见,这支神箭合该归李兄所有!”
总而言之,齐敬之有天地玄鉴在手,根本不怕李神弦亦或是别的什么人以此箭反噬于他,反而将军煞羽箭的功用一旦为人所知,乱心神的功效就算是废了,至于夺寿算……也与斩夺寿元的煎人寿有所重合,同样可有可无。
他之所以这样说,便是因为高天丈人的灵性被天地玄鉴所拘,绝无可能反过来对付他这个天地玄鉴之主,而且将军煞羽箭与只是个承载之物的亡人衣尸相比,其异能明显与高天丈人的联系更加紧密。
一旦看对了眼,这汉子对齐敬之的观感竟是来了个大转弯。
齐敬之哈哈一笑:“我与李兄相比也不过稍胜一筹,我做营尉是屈才,李兄定也是感同身受了?”
齐敬之赧然一笑:“我只是偶尔用一用阿爷自制的软弓,平时打猎多靠陷阱。对了,有一回我还用网笼抓住了一只偷饵食的赤狐,竟是个生了灵智的,只可惜不会说话……”
李神弦见自家营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招呼弟兄们起身,而是主动上前道:“按照大齐军制,营尉麾下当有五百虎贲战兵。我等巴州弓弩手却只一百人,尚有极大缺额,不知大人有何谋算?”
他顿了顿,又指着李神弦手里的羽箭补充道:“若是用上其他手段……一盏茶足矣。”
少年口中惊呼,连忙弯腰将羽箭抄在手中,又朝目光灼灼的李神弦笑道:“险些忘了此物!”
这个性情爽直却又不乏凶悍狡黠的汉子一旦下定了决心,便是义无反顾。
李神弦嘴角一咧,脸上横肉隆起:“自然是碰上谁就埋伏谁!”
李神弦已经亲自尝试过这支羽箭“乱心神”的奇能,虽然对他这样的高手作用有限,然而同境界相争,生死也只在一线。
听到这两个字,李神弦的眉头悄然舒展了几分:“我巴州李氏连同此地的一百弟兄,也大多都是山中猎户!”
“如此一来,任谁瞧见我这令牌,知道我已经内定了一个驺吾军都督府的营尉军职,怕都要视我如仇雠,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了。”
齐敬之虽不解何意,但仍是认真想了想,方才缓缓答道:“说句狂妄的话,若是李兄当真只能射出两箭,而诸位又死战不退,我单以本身刀术和修为拼杀,有把握在最长一炷香的工夫之内,将诸位尽数斩杀于此。”
这下子反而轮到齐敬之目瞪口呆了。
念及于此,齐敬之便笑得愈发和善。
齐敬之自然是摇头否认:“我修行之前曾是山中猎户,勉强混个温饱。”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乍一看极难相处,然而真要对了脾气,反而比大多数人都要好说话。
齐敬之回过神来,眼见李神弦和周围的军汉们目光殷殷、满脸热诚,一种被赶鸭子上架的荒诞之感油然而生。
他略作沉吟,忽地想起李神弦提到的那几个硬茬子,便即开口问道:“如今钩陈院中,都有哪些人能做咱们巴州弓弩手的对头?”
闻听此言,李神弦脸上登时露出狞笑,带着发自肺腑的不怀好意。/divc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