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渊此时说热,搭讪着就把长大衣服脱了,就看见大红幔帐,绿缎子走水帐帘被金钩挂起,里边衾枕鲜明,异香扑鼻,帐子上挂着一口双锋宝剑,墙上还挂着一口刀。
冯爷先把兵器看准了地方,用的时节好取。素贞一手将帕囊拿出来,说:“郎君,可别闹那个气味。”冯渊见物一急,顺手一抢,姑娘往回一抽手,身子往后一撤,双眉一皱,说:“啊,郎君莫非有诈?”冯渊方才醒悟,接得太急。
赶着赔笑说:“你我这就是夫妻啦,至近莫若夫妻,有什么诈?你也太多心了。”姑娘说:“别管多心不多心,你等着过个月期,成亲后你再看罢。”说了奔箱子那边去,冯渊涎着脸说:“我偏要瞧瞧!”刚要追姑娘,素贞早把这宗物件扔在箱子里,拿了一把锁,
“咯噔”一声,就把箱子锁上。回手一推冯渊说:“我偏不叫你瞧。”冯渊一闪,说:“不叫我看,我就不看了。”外头婆子说:“天快三鼓,姑老爷该歇觉罢。”冯渊说:“天不早了,该困觉了。”姑娘点头,自己解妆,簪环首饰全都除去,拿了块绢帕把乌云拢住,脱了长大衣服,解了裙子,灯光之下一看,更为透出百种的风流。
要换了浪荡公子,满怀有意杀姑娘,到了这个光景上,也就不肯杀害于她。
焉知冯渊心比铁还坚实。姑娘让冯渊先睡,冯渊让姑娘先入帐子。姑娘上床,身子往里一歪,冯爷这里
“噗噗噗”,把灯俱都吹灭。姑娘说:“怎么你把灯都吹了?我听说,今天不该吹灯。”冯爷说:“吹了好,我素有个毛病,点着灯我睡不着。”姑娘说:“我听说不利。”冯爷说:“这叫阴阳不忌百不忌。”说着话奔到床前,一伸手拿住剑匣,就把宝剑摘下来,往外一抽。
姑娘是个大行家,一听这个声音不对,问道:“你这是作什么哪?”冯渊并未答言,用宝剑对着姑娘那里,一剑扎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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