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左的罪名并不小,那些大理寺的文人对于张国舅这个外戚的身份,可是十分忌惮的很,定然是凡事皆从严了。
而赵祯也是狠下心了,张尧左既然跳出来他也自然不会犹豫,将对方作为明正典刑的人。
本来张尧左只是指使手下人掠人亲卷,罪名不会太重,但是他实在猖狂,竟然门下收留穷凶极恶的罪犯,而且指使这些人拘捕。
那罪名可就大了,判的轻一点的也至少得徒两千里,这刺配两千里外,他又不是武松,而且如今也不是南宋末年那样法度废弛。
想要全程走完这两千里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而且外戚同文人集团本就是天然的对立面,好在他没有进入朝堂,否则也是处处受针对。
在朝堂上为官,一个个都是算计人城府极深的老狐狸,以张尧左这个能力智商,若是没有官家庇佑,恐怕也斗不过那些人。
既然赵祯将此事摆到台面上来,那也就意味着此事没有了回旋的余地,这个时候赵祯敢私自出言放了张尧左,需要面对的是整个文官集团了。
即使是需要最为亲近的杨秉也不会站在他这边,杨秉当年可以为了川陕四路百姓叩阙宫门,如今若是赵祯敢这么做,百官叩阙的事情还得再来一遍。
这件事可以说在赵恒的眼里乃是一辈子的污点,他一直自诩是明君,有了这件事情后,到死的那一刻都在念叨着,所以至死都没有原谅杨秉。
这种事情一旦发生了,那就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了,根本说不清了,天下人都会觉得你是一个昏君。
无论是从名从利,还是君王的威仪他都不可能收回这条旨意。
“妼晗,你当真要如此去逼朕吗?”
张妼晗并不是认为自己的伯父就比起官家重要,在她的心里二人的地位是一样的,她是真的爱着官家,就像是民间的普通夫妇那样。
正因为这样,赵祯对于张妼晗才会一忍再忍,正是因为这个女子根本不是走到自己的心里,而是十分莽撞的撞进心里来的。
张妼晗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亲人和自己爱的人,但是身为帝王心必须得很大,需要装下整个天下。
所以自始至终爱情和天下之间从来就不是一个选择,他永远都会将公事为先。
他可能不是女子眼中浪漫的官人,可却是一个勤勉仁善的君主。
张妼晗抬眸之时,恰好和官家那双温柔而又难过的眼神对上。
她只是觉得在官家眼里一句无足轻重的话,竟然比起自己的亲人还重要,她无法去理解。
可就是她所认知的一句无足轻重的一句话,可是却重逾千斤。
若是赵祯当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张尧左的行为放任自为,而那些闻到利益的勋贵们,就可以跟在张国舅的身后将粮仓的粮食吃的干净。
大宋社稷就是一座粮仓,而如今张尧左就是一个老鼠,作为守护粮仓的人,若是对老鼠的行为放任不管,那么在他身后的那些老鼠就会源源不断。
所以方才有箕子怖箸的故事,从商纣王的一根象牙快子到亡国看起来没有关联,但是却是在形容一旦有了缺口只会越来越大。
看着张妼晗依旧那般眼神,他也彻底的放弃说服她的打算。
他的眼神之中从心疼到无情也仅仅在一瞬之间,说着:“来人,将张贵妃关入寝殿之内十日,罚抄《孟子十篇!”
“是!”
“官家,您当真如此狠心吗?”
赵祯说完也就头也不会的转身离开了,而关入寝殿十日算不上打入“冷宫”,若是终身禁足才是。
那方才是一个君王真正的厌恶了一个嫔妃,终身关在寝殿之中,没有懿旨便不得外出,甚至身边连宫女服侍都没有。
而在一边,却有人得到了此消息笑吟吟的模样。
“圣人,我听说了张贵妃被官家罚封禁十日,不得外出!”
说话的乃是皇后宫中的宫人,宋基本是承袭唐制,所以在称呼上也是一样,因为武则天的先例有二圣一说,所以在大宋皇后也被称呼为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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