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杨秉沉声说道:“我不论你们之前是何规矩从中加入多少沙粒,自即日起缸中只能有白米与水,以快子为准!”
许多人表示不解,快子是什么丈量单位吗?
还没等其他人提出疑问,杨秉继续说道:“快子浮起,人头落地!”
那刚刚还说话的吏员一下子磕头如捣蒜,其他小吏也纷纷叩首不止。
一旁的黄宝也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知县,那个在百姓面前和煦如春风拂面的知县,和在吏员面前铁面无私的知县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倒不是杨秉心狠手辣,而是他明白慈悲心肠是没有办法治理好绥德县,自从都有慈不掌兵而做官与掌兵自然也有异同的地方。
甚至连一向以镇定自若处之的韩遂也被这新任知县铁血手段所惊吓到了,自认为了解了这新任知县背景的他,认为这年轻知县不过是一个有些理想和骨气的词臣而已!
能够写得了好文章,不过对于治理地方却是差的很远。
可是这个知县可是比起他这个将门子弟都要更铁血,让他一阵恍忽觉得自己不在县衙而是在军中。
他立刻站了出来说道:“知县此定罚是否太过酷烈,改作革除吏员身份最佳!”
于是又有更多的吏员出声说着,不过围在四周的兵卒却没有任何动静,站立在那里肃穆庄重。
杨秉沉声道:“此次能够饶恕了他们的罪名,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此事勿复再议!”
在大宋的知县职权是很广的,无所不统,无所不揽。
不过知县对于徒刑是没有审理权,如真正将这些吏员处以死刑是需要送往州署定责的。
不过并不意味着知县无法给他们定死罪,就无法让他们产生恐惧,要知道板子也是能够打死人的。
可听起来如此冷面无情,铁面无私的形象那些灾民的态度和这些吏员却是截然不同的。
他们纷纷叩首谢恩,那披着皮裘的老人尽量将身子伏倒,不愿意将这身皮裘弄脏了。
老人跪倒哭着说道:“老汉浑浑噩噩的活了数十年,今日方才见到了我们四平坊的父母官!”
这父母官的由来,最早出自《孟子中的为民父母,行政,还有大宋太宗年间有万家呼父母,民间呼令为父母官。
这一瞬间百姓的哭声起伏不停,这哭声之中饱含了这么些年里的多少委屈在其中。
一旁的韩遂心中对于这新任知县的轻视之心,在此刻顷刻散去,心中料想也是敢于不畏天威,亲身叩阙这样的胆气就胜过了许多人。
原以为会是一个迂腐执拗的读书人,可没想到会是一个行止有度的人。
有一名吏员近身说道:“知县,这些闹事之人该如何处置?”
刚刚打翻粥铺的一些青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在藐视朝廷法度,在破坏衙门的威严。
若是顶撞朝廷无罪,那么百姓对于官员吏员也就没有了敬畏心,朝廷颁发的政令也会被人所质疑。
如今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含义还未纠正过来,他表达的含义也更符合当政者的思想。
看着那些人的模样,却又实在不忍心可是若是此刻免去责罚,刚刚树立的秉公执法的形象也会受到影响。
老人那满是皱纹布满沧桑的面庞之上此刻少了恐惧,多了些认真像是看出了杨秉的的纠结。
于是说道:“圆子,小金……”
随着他的名字一个个念道,刚刚闹事的青壮都站了出来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惧怕,在这样的寒风之下此刻竟然挺直了身子。
老人继续说:“官人是一个好官,可是我们不能让父母官难做!”
说着他刚刚起身的他在河岸边,用那双枯藁的手沾了沾那刺骨的水,清洗了一下手上的污垢。
即使那双手被水冻得生疼也恍若未觉,在身上那破烂的布衣上再次擦拭干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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