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欧豪权毕竟是开脉境武者,这点声音,自是一丝不落地传进了他的耳中。
苏缺只见欧豪权向着后方的送葬队伍,使了一个眼色。
紧接着,两个浑身缟素的壮汉,从欧家的送葬队伍中离开,走进了食肆。
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向那个留着山羊胡的男子走去。
这男子见两人一脸凶悍地向自己走来,脸色微变:“你们要干什么?”
说着,双腿颤抖,欲站起逃走。
两个壮汉迈着大步,很快就分别走到这男子的两边。
不由这男子分说,一人抱住这男子的一边手臂,一提,便将这男子托了起来。
随后便向外走去。
山羊胡男子似是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两条腿在空中乱晃,竭力挣扎着,向欧豪权求饶:
“欧伯父,家父林思,也和您喝过几次茶的!”
“刚才小侄口无遮拦,小侄掌嘴!请您放过我!”
在山羊胡男子的叫喊声中,两个男子托着他进入了送葬队伍中。
山羊胡男子的身形就此被其他身穿白衣的欧家家仆淹没。
很快,这山羊胡男子便没了声音。
食肆里的众人见到这一幕,心下微惊,当即纷纷低头,不敢再去看欧家的送葬队伍。
欧家队伍在长街上缓缓行进。
一路上,他们的前方有着一些卖平安结、红灯笼、泥人塑、拨浪鼓等喜庆玩意儿的摊贩和商铺。
欧豪权一个眼神,送葬队伍中便走出了几名练过武的壮汉,上前去让这些摊档收摊,或是让商铺关门。
若是乖乖收摊和关门,欧家的武者也不为难。
但凡稍有怨言的,欧家武者立时便将摊档和商铺里的商品尽数毁了。
此时,苏缺已将桌上的早点小吃尽数吃光。
付了账,走出了食肆。
他打算去买几块油布,去城外将昨晚埋好的物事起出来。
包好后,再埋下去。
他一路走,一路看见奔雷军的士兵,也与欧家的人一样,在强迫那些卖喜庆玩意儿的店铺关门。
并且让家家户户,都得挂上白幡。
奔雷军比欧家更为霸道,他们是想要全城的人,都为他们死去的兵将哀悼。
苏缺见了这一幕幕,心中不禁叹气。
此方世界,强者就是这般凌驾于弱者之上。
不过,他没有为弱者做主的意思。
他只想自己活在这方世界中,不会被别人凌驾于头上,强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
苏缺买了油布之后,装进了一个包袱,提在手上,向城外走去。
在城门口,守城的士兵细细看了他的长相。
他们是得知了卢笙的长相,想看看来往的行人,是否会有卢笙。
见苏缺虽然也俊,但是长相特征和卢笙不像后,便问了他的姓名及职业。
听到苏缺是府衙官员后,守城的士兵便放了行。
苏缺去到了埋物的树林,运起轻功,在周围转了一圈。
见到无人,便运转真气,挖开泥土,将埋在地里的物事取出来。
他先解开一个包袱,取出了《葵花宝典》、两瓶“升龙丹”以及从卢笙身上搜来的两瓶澹绿色浆液,放在了装油布的包袱里。
然后便将其余物事,用油布包好,再放进了深洞中。
随后,将泥土推下,把此处的泥土还原成自然模样。
做好这一切后,苏缺便提着装有《葵花宝典》等物事的包袱,从另一个城门进了城,往家中走去。
回到家时,看到苏菁正站在梯子上,踮着脚,艰难地挂着白幡。
梯子的旁边,还有着另一条白幡,以及两个白灯笼。
“谁叫挂的?”苏缺走过去,忽然道。
苏菁正凝神挂着白幡,没有发现苏缺的到来,听到苏缺说话,登时吓了一跳。
苗条的身躯,站立不稳,在梯子上晃了晃。
她慌忙平衡了身躯,低头看了下去,见是苏缺,便轻轻吐出了一口气,用纤细的小手拍着胸脯:
“吓死我了,是刚才有几个奔雷军的士兵来敲门,让我挂的。”
“这白幡、白灯笼还得我自己买,他们说等下会回来检查,看我们家有没有挂。”
“我来吧。”
苏缺把苏菁喊下来,随即自己爬上梯子,把白幡和白灯笼挂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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