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铮抬手，替她擦眼泪，“什么事，这么伤心？谁欺负你了？”
“聂先生。”
封筱筱抓紧聂铮的衣襟，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呜呜……”
这么伤心啊。
聂铮眸色暗沉，只轻轻抱住她。其实，刚才他都看见了——封筱筱哭着恳求祁俊彦，不要和她的妹妹在一起。
“筱筱。”
聂铮默了默，说到。
“离婚后，你会和祁俊彦复合？”
“嗯？”封筱筱怔愣，猝不及防听到这样的话，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封筱筱粉唇微张，“我……”
“你看看你。”
聂铮替她擦眼泪，“妆要哭花了。”
他们在一起这些日子，筱筱还从来没有因为他的「绯闻」这样哭过。
到底，是因为不在乎吧。
看，对象换成了祁俊彦，筱筱便哭成了这样。甚至卑微的恳求他。
那一夜在汤池温泉获得的短暂喜悦，在今天已经灰飞烟灭。
也许，她和祁俊彦的开头是弄错了……
可是，聂铮怎么忘记了，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怎么会没有感情？
照今晚的情况看来，这感情，至今仍旧存在。
年少时的感情，是最不容易忘却的——这一点，聂铮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为，他也深爱一个女孩，从少时至今……经年未变。
“哎。”
聂铮轻叹，抱着封筱筱起来。
猜不透聂铮的想法，封筱筱只是觉得很不安，“聂先生？”
“走吧，回去。”
聂铮揽她入怀，司机把车开来，一同回了锦园。
＊
封筱筱洗了澡出来，发现聂铮今天没去小书房。
“聂先生。”封筱筱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今天不用看书吗？”
“嗯。”
聂铮颔首，握住她的手。
“有点事，想跟你说。”
“哦。”封筱筱点点头，“你说呀。”
“筱筱。”聂铮看着她，犹豫了两秒，“我们的协议婚期，就要到了。你怎么想的？”
“啊？”
封筱筱一愣，笑容僵硬在脸上。
她没想到，聂铮如此郑重，是要说这件事。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这一阵子，她自己都很少去想了，大概是沉溺在了聂铮的温柔里。
“呃……呵呵。”
封筱筱强自笑着，默默攥紧手心。
“我，没什么想法啊。关于赡养费，不都是聂先生说了算吗？”
聂铮盯着她，一言不发。
封筱筱心慌无比，“那个，我当然是想聂先生多给一点啦。”
——不，不是，她根本不想离婚！但是，那样太无耻了。
四年协议期间，她用聂铮的钱养着一家老小，还能告诉自己，这是各取所需。
但，协议期到，她若是还想赖着不走，那就是另外一个概念了。
何况，聂铮是有爱人的。
“嘻嘻。”封筱筱努力维持着笑脸，“好不好呀，聂先生。”
聂铮薄唇紧抿。
果然，是没有一点点惊喜啊。到头来，不想离婚的，只有他一个。
他甚至期待，在协议期到前，事情会有什么转机。
直到今晚，他亲眼看到封筱筱哭着求祁俊彦。
——“不要，俊彦……真的不要！不要和封轻轻在一起！”
该是多深爱着祁俊彦，封筱筱才能那样不顾自尊的哭着哀求他？
聂铮点头，“嗯，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