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洛长安与那女角儿分别唱着崔莺莺和张生的词儿。
“张生啊,你此去无论得官不得官,都要及早回来的呀。”
“小生理会得。”
“你未登程先约归期。”
“却不料合欢未已愁相继,顷刻间拆散鸳鸯两分地....”
一曲西厢,洛长安的才艺惊艳四座,满堂彩,唯她自己心中难掩苦涩。她和帝君,又到了极点了。
帝千傲已经将拳紧紧的攥起,嘴角笑意已是深冷。
太后开怀不已,“后宫里独独长安深得哀家的心,每每单她知道哀家想要什么。原她就是富贵之家的千金万金小姐,扮演起来这崔莺莺,可当真是神韵俱备。而恭妃今日,被长安衬得如个不得台面的婢子,实在教人捧腹。”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
恭妃只恨不得平地生雷让自己死了,竟被皇后娘娘比得一无是处,若知如此,昨日不该生出坏心与皇后不快。
“你想扳倒本宫,总要凭些什么,凭你是卑贱的侍妾吗?”洛长安靠近了恭妃几步,不着痕迹的笑着轻声道:“今日典礼人多,本宫不想把皇室的脸丢到满天下去,明日本宫自收拾你,届时自己滚来见本宫。眼下给本宫笑着坐在那里去。”
恭妃吓得寒噤不止,对洛长安竟生出惧怕之感,她将下巴插进衣领,小声道:“是,娘娘。”
说着,便坐回了座位,面上笑意非常不自然,不知明日皇后会如何发落我,不由浑身发抖,出了一背的汗。
后来,洛长安安排的曲目顺利地进行着。整个生辰典礼按照她的预期圆满落幕。
她唯一没有计划到的便是这场将她再度推到今上眼前的西厢记,他和她一直闭口不谈的矛盾,终于还是不得不谈了。
她回到了龙椅落座,帝千傲没有再和她说半个字,他只是在静静地饮酒,一杯接着一杯。
“少喝些吧。伤了脾胃。”洛长安低声劝着。
“西厢唱得不错。亲身经历的,果然深刻。”帝千傲半眯着醉眼。
洛长安垂下眸子,又说:“少喝些酒吧。”
“喝得少了,如何解愁?”帝千傲饮下了大量的酒水,“靠张生吗?”
洛长安无话可说。
在他酩酊大醉时,她扶着他回了龙寝,将他送到门边,便交代海胤道:“扶帝君进去休息吧,本宫回去宴会收尾。”
帝千傲却将她手腕攥了,对海胤道:“你去宫宴周全吧,这里不用你了。”
海胤连忙躬身退了下去。
洛长安叹口气,便再度将帝千傲的手臂扶着,将他更近一些送到了门畔,还未推开屋门,便被他按在了门外墙壁之上,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他捏起她的下颌,使她迎进他的视线里。
他微凉的带着酒香的气息落在她的耳边,他轻声笑着哄慰道:“秋颜妹妹,何不与朕进去卧室,让朕拉一拉你的手腕。”
洛长安心中闷闷难受,“我不是秋颜。”
帝千傲突她笑着嬉闹,温柔地叫着:“秋颜妹妹。”
洛长安只觉心死,又道:“别闹了帝君。”
“进卧室坐坐,只坐坐。”帝千傲再度低声说着,他细审了松儿,他知道洛长安那日如何称呼慕容珏的,虽自松儿口中转述,可对他的冲击一点不少,他揭开了彼此之间尘封一年的心头伤疤,“妹妹,不愿意吗?”
洛长安听着这分外熟悉的对话,回想起自己曾经迫于局势,称呼慕容珏哥哥,这时不由深受讽刺,她突然不想继续忍耐了,她一直克制着自己,压抑着自己,生怕失去了冷静,可是帝君自回来一直在挑衅她,欺负她,她受不住了。
“朕已经等不及...要亲一亲妹妹这张诱人的小嘴了。”帝千傲的心脏痛得快要碎掉了,他无法接受曾有人对洛长安如此亵渎。
“帝千傲!”洛长安在他将慕容珏曾经说过的话重复出来之后,她终于忍无可忍,将他连名带姓地叫了出来,“您究竟要我怎样!为什么处处逼我!”
“我叫旁人妹妹,我要亲别人的小嘴,你受不住了吗?”帝千傲笑意冷冷。
“是,我受不住了!”洛长安声嘶力竭,"我受够了!所幸给我一个痛快吧。"
“让朕想想你会怎么应对,朕想到了,你会递上自休书,你会退还封后的圣旨,你会步下凤凰台,摘下你头顶凤冠,毫不犹豫将朕背弃,让朕沦为全天下的笑话!朕...猜对了吗?”
洛长安身体颤抖难抑,这一年的压抑,让她已经失去了自己,但无论多苦,她从未想过退缩,她说过会守着他,便会一世守着他,她的身体颤抖着,“帝君啊...洛长安已经长大了。"
“走吧。”帝千傲缓缓离了她的身体,让开了路去,沉声道:“你不是最喜欢当逃兵了吗?既然又被逼到了极点,又到了可以随手抛弃朕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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