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呢？”顾织雾不会随便相信韩瑾瑜的话。
但林芝书摆明了是要闹下去。
“这还要什么证据呢？他们都这么污蔑小瑜了。”林芝书一听这话就受不了。
她养大的韩瑾瑜，难道还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吗？
“空口无凭，总有要证据。如果季家只靠一张嘴，我想你们也不会来找我和爷爷。”顾织雾说这话的时候还坐在椅子上惬意的喝茶。
这悠然自得的姿态深深刺痛了韩瑾瑜的眼睛。
在她看来，顾织雾可以这么怡然自得，无非是有韩家作为底气。
而且，顾织雾还有秦浪……
韩瑾瑜敛下眸子，她最初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在秦浪身上打主意。
只是她能看出来，秦浪并不是季明东那样耳根子软的人，三言两语，再卖痴装乖的就能接近的人。
所以，她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可现在看到顾织雾万事不上心的样子，又觉得命运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她要经历那么多的苦难。
而顾织雾天生就有韩爷爷的疼爱，还能拥有秦浪的爱情？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那些证据都是他们构造出来的。”林芝书心里其实也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信。
但随着她说出来，那点不自信也被她丢到了脑后。
“小瑜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您难道还不清楚吗？”
韩爷爷也在喝茶，放下茶盏之后淡淡的说了句，“我不一定很清楚。”
这不是在嘲讽。
他确实没有那么了解韩瑾瑜。
毕竟，韩瑾瑜的教育都是林芝书负责的。
他对这个儿媳妇一直不满意的原因也不是林家败落。
那个年代，败落的家庭多了去了。
如果当年韩其绅带回来的姑娘是个心思正的，就算家里再穷再苦，他都不会介意。
他介意的是，林芝书假正经。
嘴上说着不在意韩家的钱财，可第一次上门的时候，看到韩家的那些摆件和布置，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那一点贪婪。
让韩爷爷最后无奈点头的，也是因为他看出林芝书贪婪却没有那个胆子。
后来在韩家的时间长了，林芝书倒是不贪婪。可那股莫名其妙的清高劲儿却让人非常不喜。
赚钱的是韩家人，享受的是林芝书。
最后林芝书还要高高在上的指责韩家人满身铜臭味。
那之后，韩爷爷就再也不怎么搭理这个儿媳妇了。
“好了，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去问问季家怎么回事，到时候不管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一切都能明朗。”
韩爷爷表明了态度，又对林芝书说：“这次，算是我补偿你。希望你下一次提出来的，可以是为了自己。韩瑾瑜已经这么大了，她不是个孩子，还需要你在前面遮风挡雨的！小雾和她一样大，可她现在都已经能独当一面，自己开的面包店也生意红火，你要学会放手。”
他当然是不喜欢韩瑾瑜的。
尤其是换孩子的真相曝出来之后，就更是如此了。
可是对林芝书，韩爷爷心里是愧疚的。
毕竟林芝书是真的被韩家责怪了很多年，觉得是她的疏忽才导致孩子被认错。
大家都认为，连他们这些只见过孩子一两面的人都分得出来两个孩子不一样。
林芝书这个当妈妈的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现在想想，对方就是趁着林芝书匆匆离开医院的时候换孩子，而那个时候，林芝书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检查这些。
等到上了轮船，一切都晚了。
林芝书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看着顾织雾的时候，眼神复杂。
她不想承认自己的教育水平竟然比不过一个在国内的老太太。
可事实现在就摆在眼前。
顾织雾的情况和韩瑾瑜的状况，一目了然。
林芝书带着韩瑾瑜离开老宅，走的时候韩瑾瑜心里惴惴不安。
她也不敢保证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就不会被人知道。
如果……
如果没有糊弄过去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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