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红心里还是纠结不定，“那你说，他们要是真有本事能救活我男人，干啥还要签这玩意？”
在张小红认为，他们肯定是没本事救人，所以才让她签这个，最后出事好推卸责任。
“这是医院的规定，为了以防万一。你理解什么叫以防万一吗？就是万一发生意外的情况下，万分之一，一万个人里面都不见得能有一个，难道张有福就那么倒霉，成了一万人之中的一个？”
储六月一颗心都要急的裂开了。她从来没有遇到过沟通那么费劲的人。
“那万一就成了咋办？”
“……”储六月要爆炸了，“你现在就说你签不签这个字？两个选择，签，还是不签。你要是不签，现在就把张有福拖回家去，是死是活那是你的事。”
“那你这不是逼着人签字么。”张小红还觉得自己委屈了，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了出来。
“没人逼你。现在张有福的生死就在你手中，你签字，他活着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八十以上，你不签字，他活着的希望是百分之五十。你自己掂量着看。”储六月把协议的纸塞给她，转身坐在凳子上，不打算管了。
这事要不是跟她和贺晏之有着直接关系，她才懒得多管闲事。
“六月，她不签我签。”二梅子站了出来。
储六月忽然想到还有二梅子，可是这个东西要直系家属签才行的吧？
“二梅子，这个东西要直系亲属才能签。”储六月瞥了眼站在那的张小红，无疑，张小红才是直系亲属。
“我是他堂妹，我跟他有血缘关系，我也算直系亲属我现在怀疑张小红不想让我堂哥活着，所以才不肯签字的。”二梅子蛮横的说道。
张小红顿时就气炸了，“二梅子，你……你咋能这样血口喷人呢？我啥时候不想让张有福活着了？你给我说清楚。”
“你想让有福哥活着，你咋不签字呢？我看你就是不想跟有福哥过了，恨不得他死了才好。”
“你……你……”张小红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好，我签。我签了字，张有福要是有啥好歹，我第一个找你张二梅算账。”
二梅子不说话，反正只要她把字签了救人就行，总比拉回去等死要强。
签个字，闹了半天，就连围观的人都对张小红无语了。
但是站在张小红的角度，一个没文化的乡下女人，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事，第一次听说这种对于她而言的霸王条例，她难以理解，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
正常的人思维，我花钱请你看病，你最后把我的人看死了，还不负责任，这谁家的理呀！
当然，这是站在个人的角度。
……
手术过程中，储六月去看了贺晏之，见他睡着了，就没有打扰他。她抽了几分钟时间，去楼下找了电话亭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本来是担心老妈去打麻将了，没人的，没想到老妈居然在家。
她让老妈去买只鸡炖起来。贺晏之和二梅子抽了血，都得补一补。至于张有福，估计一时半会也不能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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