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收音机、无线电通话器、电台全部又都只有噪声了。
林凡倒没有沮丧的神情，相反的他还非常高兴。
刘子倩并不认为这个有多少作用。
她安慰林凡说道：“虽然起了反作用，不过你这种探索精神还是很可贵的。”
这句话，是她在学习的时候，学校的老师对那些调皮的男同学们常说的话。
用在这个时候，刘子倩感觉非常应景。
林凡却是要把这两台设备一起带走。
刘子倩认为这是浪费：这两台无用的设备，上面的那些无件拆下来。
还可以当做零件，用到其它正常无线电通话器上面的。
只不过林凡是旅长，她只是人家的下属。
反抗无效后，也只能够捏着鼻子从了。
林凡试图多组装一台无线电成品的失败之作，被林凡当做宝贝的放到了八团。
特别交代让冯俊雅好好保管，走到什么地方都要带上。
就跟防空炮一样，随时要跟着自己一起走。
刘子倩觉得这是林凡想要继续改进，好在今后挣回面子。
回到广德后，她就变得忙碌起来。
林凡只给了一个要求：把特种旅现在所有的占领的县城全都通上电话。
这些电话还要能够民用，先军用做试验，然后就向县城里面的那些土豪、乡绅们开放。
只要交得出来钱的，都可以安装一台电话机。
当然了，这是林凡给刘子倩的远景规划。
一九三八年元旦这天郎永安在江阴码头上已经呆了十天了。
他原来有一个幸福安稳的家，自己也是一个船老板。
在江阴要塞失守那天，他的家和整个村子都被鬼子放火烧光，全家只剩下他一个人之后。
他的心里就只有找鬼子报仇这么一件事情了。
特种连的副连长李显特意自己，要让鬼子为自己家人偿命。
说好的每一百个鬼子，抵自己家里一个人。
前两天，他从报纸上看到了特种旅在德清打死鬼子好一千多的报道。
第二天又看到特种旅在莫干山打鬼子近万名。
他的心里又是感激，又是疑惑：特种连现在成了特种旅，真的有这么厉害了吗？
他要亲口问一问李副连长。
当初就是李副连长答应给自己全家报仇，自己才愿意跟着特种连走的。
这些日子他跟特种连的货船在南京、武汉跑了两次。
前些天整条货船里的船员们接到通知，到江阴这边来。
特种旅要搞一个行动，需要船长、船员帮忙。
同时还需要一个熟悉江文情况的人。
郎永安做了二十年的船老板，一直就在江阴到上海、江阴到南京这路上跑。
当然满足这个条件，并且他还和江阴、镇江这一段的船老板们认识。
也方便特种旅租借船只使用。
罗雅志带了旧执号上二十一个老船员，三十三个新船员。
二十八号就在江阴乡下的村子里面等着了。
他们也是前来配合行动的。
罗雅志是清楚这次任务的，虽然目标还不知道。
林凡现在也不知道目标是那一条船。
但是罗雅志是参加过一次夺船行动的。
清楚地知道特种的士兵们有多少的胆大心细。
从他开上了旧执号货船后，已经在南京、武汉、重庆之间跑了三次。
收入当然很高，那条船有一半的股份已经是他们这些船员们的。
其中他是船长，分到的股份又多了一些。
罗雅志现在已经从离开上海时候的一文钱没有。
变成了小康水平了。
但是在听到特种旅需要一个老练的船长和一批船员配合行动的。
整个旧执号上的所有船员们都想要来，不过旧执号也需要有人驾驶。
因此罗雅志才带了一半老手，一半新手过来。
他们在江阴一等就是六天。
这六天时间里，郎永安天天早出晚归，就是去跟老伙计们吹牛聊天。
一九三八年一月三日，林凡率领六团、八团四个连从丹阳与武进之间穿过去，来到长江边上。
他们这次过来，是准备打大仗的。
在金坛、特种旅准备了两个团，随时可以过来接应。
这个计划林凡是早就有的，准备也早就在做。
从十九号开始，特种旅就一直派得有人在江边侦察。
只是现在的南京城，普通人根本混不进去。
特种旅的侦察员们，也只能在江边数一数过路的船只。
现在林凡带着队伍来到再次来到江边。
郎永安没有找到李显，不过他找到了林凡。
听了郎永安的疑问。
林凡指着周围的六团和八团说道：
“我们从在江阴的时候，还叫特种连，全连一千五百人。
现在我们叫特种旅，全旅已经有二万多人了。
实际上在莫干山打鬼子，我们不是全旅都参加了。
当时只有一、三、四、六、八团，这五个团参加。
我们从笕桥机场回到安吉的路上，打死的超过一万五个。
你放心，鬼子一日不退出我们的国家。
我们就一天不放下枪，就算是鬼子退出我们的国家。
我们也不会放过它们的。”
从林凡这里得到确切的回答，郎永安悄悄回到已经荒废了的村子。
在自己家里的废墟里面，找出妻女的尸骨，合葬在一起。
把自己已经找人，为她们报仇了的消息诉说了一遍。
这些日子里，跑货船发下来的工钱不少。
郎永安买了一大船的祭奠用品，从纸屋到纸人，再到纸钱。烧了足足半天。
这才回到队伍中来。
江阴周围的道路、河流。特种旅的老兵们都很熟悉的。
就算是新成立的几个连不熟悉，在他们连队里面也有老兵在。
但是在没有任务的这两天，他们带是被老兵们带着，悄悄在这些地方熟悉道路。
林凡到了江阴后，立刻就让郎永安悄悄租了五条三千吨的货船。
这些货船暂时就停在夏港，随时等候着特种旅的使用。
一切就绪，只等货轮了。
千菊丸货轮原本三菱株式会社经营的一艘万吨级散装货船。
它原本是跑本岛到美国航线的。
因为帝国刚刚占领南京，劫掠到的物资太多。
货船太少不够用，这条船，被帝国军部临时征用了。
从本岛出发，特别到南京来运输一批物资的。
千菊丸号一九三三年由德国制造竣工下水。
标准排水量一万七千三百吨。
船长一百七十五米，宽二十三米，吃水深六米五。
主机动力二万一千匹马力，最高航速二十海里每小时。
船员五十七人。
这条船从十二月十九号停泊到了下关码头的时候，就开始往船只上装载货物。
这条船的状态极好，安全可靠。
分配到这条船上装载的物资大部分是华中方面军集体劫掠到的物资，少部分是各级军官、士兵们劫掠来的物资。
鬼子军队从三战役开始，就明确规定了：所有鬼子发向岛内去的邮件、包裹只能够由军方统一运输。
不得寻找外面的货船带回去，违者以叛国罪论处。
鬼子大本营下达这个命令，是为了保护它们在国际上的脸面。
这些中下层鬼子军官、士兵们抢掠到的物资，通过邮件包裹寄回岛内。
很容易被人发现，揭露出来。这就会暴露它们劫掠者的本质。
在舆论上会处于非常不利的位置。
为了避免发生这种情况，鬼子军方大本营这才专门租用了不少货船，专门用来运送这些鬼子士兵们的邮件、包裹。
正垣亮介船长已经五十岁了，他在大海上跑二十五年船。
还是第一次来到南京。
只是这个传说中的繁荣之地，这个时候完全变了样子。
江边到处可以看到尸体，下关码头两边臭不可闻。
尸体虽然清理了一些，那种臭味，还是挥之不去。
就在正垣亮介船长还在感慨的时候，他看到又一队国军士兵被带到江边。
机枪声响起，那些国军俘虏们这才仓皇逃跑。
三个方向都有机枪守着，有些士兵跑到江边，不顾一切地冲进长江。
在江水里面浮浮沉沉，那些开枪屠杀的鬼子们冲到江边。
也不急着开枪，就那么嬉笑着看那十几个国军在洪水中挣扎。
很快地，十几个国军士兵，在江水中沉沉浮浮的，只剩下三个还浮在水面上挣扎。
这个时候，围观的那些鬼子们才举起步枪开始瞄准、射击。
很快那三个刚刚还在水面上挣扎的士兵，也沉入江中，再也看不见了。
正垣亮介船长什么也不说，叹息一声。
走进南京城里，街道两边到处都有尸体，路上走来走去的鬼子们，全都脸上带着笑容。
三五成群地走着、说着、笑着。
有些普通百姓，远远地看着这些鬼子。
早早地避开，脸上带着恐惧、害怕的神情。
实在避不开的，也都是紧紧贴在墙角，尽量把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
试图不让那些鬼子发现。
总有些鬼子会觉得那些已经快要把身体挤进墙壁的普通百姓挡了它的道。
也有人的鬼子认为其中有些百姓长得影响了它的心情。
它们跟野狗见到生人一样，总是要狂吠几声。
这些鬼子跟野狗不一样的是，它们是会真的上前去拿刺刀捅人的。
正垣亮介船长亲眼见到一个鬼子连续捅死了两个中年男人。
又把这队人里面的其余三个放走。
这也不是正垣亮介船长第一次进入南京城了。
今天是他的货船在南京停泊的第八天，货物已经装载得差不多。
这几天，南京城里天天有人请他赴宴。
这些人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正垣亮介船长不得不每请必到。
对于这些人提出来帮忙捎带一些货物回国的请求，他也是有求必应。
这些大人物们总是会在货物上船之后，送给正垣亮介船长一个手提箱。
这八天时候，船长倒是收到三个手提箱了。
他这条船，这几天就要启航回本岛。
这些天，货船上到底装上去了些什么，正垣亮介船长只问过一次。
就被装船的佐藤中佐以军事秘密给应付过去了。
佐藤中佐神情严肃，语气冷的。
如果不是正垣亮介是船长的话，当场就会让人抓他去审查了。
正垣亮介船长这条船在回去的时候，还会有一个小队的鬼子随同押运。
一月六号早晨六点半，千菊丸号万吨货船从南京下关码头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