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咱们的唐将军呗。”回话的程斗颇带些自豪,仿佛这打虎他也出了一部分力气一般。
“嗷……”杨望不敢相信似的点了点头。
“你们还有多少人马?怎么在这里埋伏人?”躺在木板上被人架着的唐平寇问道。
“大概还有…嗯…一营人马吧。我们没有清点过。”杨望挠了挠不确定的回答到。“自我们入山之起,鞑子的追兵就不断,我们一面往山里面跑,一面就像我这样去打一打埋伏。”
“嗯……”唐平寇没有继续问了。他在心中掂量一营人马的分量,三千人的队伍到底还能在这土地上走多远呢?
“到了!”在队伍走了一阵后,终于抵达一处较为平坦的河谷地带。在湍急的河流旁,数千人的明军队伍正在砍树修桥。
大大小小的营垒遍布在河流的东侧,好似围棋盘上的点点棋子。而在这些旗子的外部,数个骑着马匹的男人正在来回巡游。
“哎!
牛老头!唐将军来啦!
”杨望的嗓子实在厉害,硬是将整个河流边上的明军都惊动了。大大小小的人头纷纷往声音的来源看过来,随后紧接着的则是一小阵顷刻既散的欢呼声音。
欢呼的大多都是原先昌平军里面的人。
而在杨望的声音沉寂之后,在明军营垒里面一队三四十来人的骑兵队伍踏着鹅卵石飞速向唐平寇靠来。
那是牛双和吕求良等人。
“那个保安州的指挥使呢?”唐平寇被士兵们扶起,他艰难的站住身子问道。
“这……”吕求良为难的看向牛双那一边,而对方则是低下头干脆的说道:“战死了。”
“嗷……唉……”唐平寇叹了一口气,随后继续询问队伍的情况。
从吕求良和牛双的话语中他可以知晓,这些人在白羊口所打的那一场仗伤亡不小。出兵时的两指挥使人马已经只剩半数,而且在入林子之后士兵们又溃逃不断,眼下只剩下了三千不到的人马。
“粮食呢?”由于腰腹一阵阵的疼痛,唐平寇于是又躺回到了木板上面。
“这个暂时还不成问题,辎重队被保护的好,咱们还有五六天的粮食可供花费。”吕求良向着唐平寇汇报到。
“对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吕求良赶忙让手下策马去大营取些东西。
“是什么?”
“是鞑子的人头,算上白羊口所一战,还有后面打的埋伏,我们差不多有快一百颗鞑子人头。都是真鞑子,不是汉军与蒙古人。”
“这不重要。”唐平寇稍显的感到失望。眼下北天倾覆,以后有没有朝廷还两说,吕求良居然还特地的收拢鞑子人头。
“把人头都用树枝叉好,给将士们壮壮气势吧。”他如是说道。
“是……”
“找到怎么出去的路了吗?”唐平寇转头去问牛双,但这位老资历也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大军入山之后一方面要躲避鞑子,一方面要寻路。自然方向就被抛掷脑后了,眼下他们只能跟着河流一齐走。
“喊那个猎户过来。”唐平寇对着手下亲兵吩咐道。
不过一会,亲兵们便将猎户给带了上来。他领着自己的儿子,畏畏缩缩的站在士兵们的前面。也不敢抬头去看那些士兵,只是微微的应了一个喏字来。他听过话本,像是过河拆桥这种戏份自然也是知道的。
“老猎户啊。”唐平寇尽量将语气放缓,使得语调和善一些。但他大可不必如此,一方面是年龄才过而立不久,声音听不出什么威压来。另外嘛,就是唐平寇还算是一向平和待人,自然语调里面就没有什么刻意的压制。
“您是我唐某人的救命恩人啊,我有个事情想要再拜托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