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照:“……”
这是把手当西瓜给切了吧?
她沉默几秒,挺无奈地叹了口气,低下头,把手提包从一旁拿过来,拉开拉链,翻找起来。
须臾之后,她拿出一个创可贴。
她冲贺斯白勾勾手:“凑过来。”
贺斯白站着没动,迅速地把手揣回兜里,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不用。”
沈清照耐心解释:“伤口已经裂了,容易感染。”
贺斯白还是非常抗拒。
沈清照保持举着创可贴姿势,两人对峙几秒,沈清照突然站了起来。
她的脚腕还有新伤,这么突然的站起来,压根掌握不了平衡。
于是沈清照整个人一歪,直直地要摔下去。
意外来得太突然,贺斯白瞳孔猛然一缩,长腿一迈,下意识地上前几步,伸手接住沈清照。
电光火石间,两人贴得极近。
对视间,近乎呼吸勾缠。
这是一个极其暧昧的姿态。但沈清照依旧毫不避讳地望着贺斯白,眼底是掩不住的狡黠。像是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
她笑眯眯地低下头,扯过贺斯白的手,把创可贴给贴了上去。
创可贴熨帖至极,完全贴合掌心纹理。
沈清照满意地审视一会儿,终于慢慢站直身体:“好了。”
贺斯白没动。
依旧保持着掌心向上的姿势,直勾勾地望着沈清照。
只是眼里的情绪深不见底。
沈清照没注意到贺斯白的眼神。她的注意力仍集中于贺斯白的手上。
低头,又重新审视了一下那张创可贴,沈清照有些遗憾:“好像短了一截。边缘处的伤口还漏在外面。”
“没事。”贺斯白终于垂下了手。
他在沈清照看不见的视线死角,隐秘地用拇指摩挲过那张创可贴,随即弯腰把放在长椅上的矿泉水瓶拎起来,往她身后走了几步。
“咣当”一声,矿泉水瓶被精准地投掷进垃圾桶里。
沉重的矿泉水瓶扔出去了,但手上仍残留着水渍。
黏滑凉腻的感觉。
身后传来沈清照柔和的声音:“伤口记得不要沾水,以后切菜时注意些……像你这么笨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絮絮叨叨。
但贺斯白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贺斯白凝神望着垃圾桶片刻,在一片凄清萧索的夜色里感觉自己的嘴角在慢慢勾起。
他说——
“嗯。知道了。”
一阵汽车鸣笛的声音划破夜空,也湮灭了贺斯白的声音。他和沈清照一起抬头望去,只见一台灰色宝马停在面前。
驾驶座的车窗缓缓降落,露出车内男人热情的笑脸:“沈妹妹。我来了。”
是管桐。
沈清照冲他挥了挥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脚腕:“我脚腕扭伤了,你下车一趟,递给我吧。”
“扭伤了?”管桐有些吃惊,“没事吧?”
“没事。”沈清照摇了下头,语气轻描淡写,“我今天的鞋跟有点高。”
“你们女人的高跟鞋都是凶器吧,”管桐拉开车门走了下来,“走吧,我给你送回去。”
沈清照:“麻烦你了。”
管桐啧了一声,嗔怒地睨了她一眼:“你这礼貌得过于虚伪了啊,以后记得在牌桌上多让让我就行。”
她和管桐很熟,两人一来一往,交谈的气氛十分融洽。
沈清照笑着应了一声。她在管桐的搀扶下一边慢慢站起来,一边转头问贺斯白:“你刚才说什么?”
贺斯白的眼神已经重新冷了下来。
他说:“没什么。”
他不能说,是在听见别人用这样亲昵的语气和沈清照闲聊,聊一些他听不懂的人时,感觉有些烦躁。
这种不清不楚的烦躁,让他没办法维持继续维持温和的态度。
沈清照并未感知到少年情绪上细微的变化,她随意地挥挥手,仰头冲贺斯白盈盈一笑:“今天谢谢你啦,再见。”
贺斯白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重复着沈清照的话,冷冷淡淡地说了句再见。
沈清照笑着摆了摆手,坐进副驾驶座,顺便摇上了车窗。
沈清照上车之后,便和管桐闲聊起来。她并不知道,在管桐的车开出去很远之后,贺斯白仍站在路边,遥遥凝望着车子驶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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