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口嗯了一声:“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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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照第二天早晨打开主卧的门,正好看见厨房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灶台前忙碌着。
灶台高度对他来说有些低,那人宽阔的肩膀被迫塌下去佝偻着,领口严密的黑衬衫外系着一件黄色的卡通小狗围裙,看起来有些滑稽。
空气中散发着吐司烘烤的香气。大片的晨曦从落地窗洒进来,照得室内和煦明亮。
气氛一片静好。
沈清照刚睡醒,脑子还有些混沌。出卧室的脚步下意识一顿,盯着那个背影看了几秒,才恍惚想起来这个突然出现在家里的陌生男人是贺斯白。
此时贺斯白恰好转身,把两盘煎蛋端上餐桌。顺便抬眼看了她一眼,语气淡然:“早上好。”
也不等沈清照回答,他已经把头转了回去,自顾自地摆弄刀叉,顺便嘱咐一句:“去把衣服穿好,然后出来吃饭。”
沈清照垂眼,身上是件V领的吊带睡裙,该遮都遮了。
没什么不妥。
也不知道贺斯白为什么还让她穿衣服。
于是她理直气壮的转身去洗手间洗漱,然后穿着这身睡裙坐到了桌前,喝了一口咖啡。
咖啡研磨的时间刚刚好,味道香醇。就是没放糖,苦得要命。
沈清照撕开一包方糖,随手扔了两块进杯子里,用银匙搅了搅。
她专注地调试面前的咖啡,浑然不觉贺斯白沉沉的目光已然落在她身上。
果然没听他的话,还是那件单薄的睡裙。
露出纤细的脖颈,圆润小巧的肩头,以及修长婉转的手臂。
一举一动,浑然天成的妖孽做派。
贺斯白眼神暗了暗,眼皮垂了下来,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
他从微波炉里拿出一杯加热得温度正好的牛奶,坐在了沈清照的对面:“不知道你早上习惯喝咖啡还是牛奶,就都做了一杯。”
“你先挑一杯,剩下的那杯给我就行。”
沈清照愣了下,握着银匙笑得开心又肆意:“我还有这待遇呢。”
“昨晚你陪我去医院,还收留了我一晚上,我今天早上给你做一顿早饭,应该的。”贺斯白语气很淡。
“还有,谢谢你跟CLUB老板打招呼,关照我。”
沈清照听见这句话,停下搅拌咖啡的动作,似笑非笑地反问:“一件件事都说得这么清楚。怎么,是要跟我撇清关系,互不相欠?”
贺斯白皱了下眉,回答得很果断:“不是。”
这句“不是”里到底有多少客套的成分,沈清照不清楚,也懒得分辨。
但贺斯白愈发退避,她就觉得愈发有趣。
她把银匙从咖啡杯里抽出来,伸手拿过那杯牛奶,转而把面前的咖啡放到了贺斯白面前。
“我早上还是喜欢喝牛奶。”沈清照懒洋洋地歪头,勾了勾唇,“但咖啡我已经喝了一口,不介意吧。”
贺斯白面无波澜,骨节分明的手在咖啡杯的杯壁上虚虚一拢,恰好捂住了沈清照留下的那个嫣红唇印:“不介意。”
银匙上残存一滴咖啡,要坠不坠。沈清照没犹豫,伸出舌尖舔掉了。
她细细品味苦涩中的那一抹隐约的甜,表情餮足,像只肆意妄为的猫:“真是麻烦你了呀。”
贺斯白一脸冷淡,没作声,低头开始吃早餐。
沈清照其实乳糖不耐,整个早餐过程,她撕着手里的吐司,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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