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洪文堂之所以每年都能向长安送上四十到六十五万两不等的盐税,全因洪文堂也处在分水堂与汤山劭之间的利益一环中罢了。那时候,杭州府每年所征缴的盐税,与其说是洪文堂所收,倒不如说是汤山劭点头默许之后,由分水堂所交。
自然,所谓的四十万两抑或是六十万两,无非就是汤山劭与分水堂总堂主商议好后的一个数字而已,至于真正的盐税数目应该是多少,也只有他们两个心中清楚。
依照往年,杭州府衙所征缴来的盐税至少也有四十万两白银,为何今年汤山劭只给了区区五万两之数?屠青青略略一想便知,想必是那汤山劭借机要给吴文龙一个下马威,一来好杀杀吴文龙的锐气,二来也是给京城里的魏王一点颜色看看,且看魏王下一步还有何高招?
汤山劭为何敢与魏王叫板?不用猜也知道,汤山劭在京城里有一座大靠山,那就是晋王,而真正要与魏王叫板的自然也是这位晋王。由此也可想到,这些年,汤山劭“孝敬”给晋王的银子必定不在少数,要不然,晋王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全力扶持汤山劭。
讲明白了这所有的利害关系之后,徐恪才终于明了,屠青青要汤山劭准备的一百二十万两白银,其实就是汤山劭原本要运往京城送给晋王的银子。
照屠青青的推测,或许汤山劭原本要送给晋王的银子,再加上往年依照惯例应上缴国库的税银,拢共加在一起也没有一百二十万两,但是,她相信汤山劭必定有他的办法。
徐恪遂问道,依屠姐姐猜测,那汤山劭还能有什么办法,能在短时间内就凑够一百二十万两之数?
屠青青笑着回道,汤山劭盘踞江南官场已不下十年,可谓根深蒂固,这一百二十万两银子么,对于一般的三品官而言兴许是万难,然对于汤山劭而言应该是轻而易举。且不说他这么多年贪墨来的银子已不知多少,单单是他将手里的盐牒盐引再竞价出售,那就将是一笔庞大的进项。如今康铭博被抓,分水堂的势力必定大不如前,其它的盐商必闻风而动,到时候光是盐引竞卖所得,粗粗估算,就当不下几十万两……
徐恪便道,照此说来,让汤山劭筹一百二十万两还是少了?
屠青青笑笑,说道狗急了还要跳墙,你也不能把人逼得太急,那汤山劭背后毕竟还站着晋王,如今老皇帝到底打算立哪个儿子为储君?满朝文武谁也不知,要是万一真有一天晋王成了天子,你把他手下门人得罪得这么狠,就不怕新皇帝跟你过不去?
徐恪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蓦地就想起了他之前在神王阁云影楼中穿越至甲子十二线命轮中的那段经历,在那一段命轮中,大乾新的天子竟真的就是晋王李祀!
“倘若晋王真的成了大乾新的天子,屠姐姐就不怕他日后向你报复么?”
徐恪也这样问屠青青道。
屠青青愣了一愣,反问道:
“怎么……你也觉得,将来的大乾皇帝,很有可能就是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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