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笑容顿收，满眼冷色。
“老奴在。”
姒管家姒航本就在丫鬟身后斜着个眼睛悄悄地看向这边，一面怕丫鬟冲撞了小姐，一面又因这丫鬟是二小姐的人，而夫人明令禁止他管理姒秋的贴身丫鬟，因此他也不敢随意开口，只得小心翼翼的注视着这边。见大小姐叫自己过来了，姒航这才松了口气，屁颠屁颠的就跑了上来，双眼放光。
他早就看这丫鬟不顺眼很久了，现如今见大小姐行事风格不似先前那般癫狂，心里也放心了些。
“扔出府。”姒苡微微张口，吐出三个字，声音虽轻，却重重的打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院内的家仆早就听到了动静，吓得不敢吸气，也是没想到往日泼辣却也尚留情面的姒苡能吐出这三个字。
“是，大小姐。”
姒航确认不是错听之后，心里大喜，回头挥了挥手，就见管事带着一个家仆上前来，两人架着二话不说就把丫鬟扔出了府去。
“小姐！”丫鬟哭道:“小姐，救我！”
“太吵了。”姒苡微微一蹙眉，管事很有眼色的把抹布往丫鬟嘴里一塞。
“小姐，就这么扔在外面？”姒航微微俯身，毕恭毕敬。
“会有人把她收拾走的，先让她这么待着吧。”
姒苡转身时一双清眸不经意间往诚鹊楼上一瞥，勾唇道。
“是。”
姒航是跟在姒汀身边的老人了，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见主人家如此说，也不敢多言。
都说她嚣张跋扈，一言不合上手就打。可没人知道若非如此，她哪里能在姒府留得一丁点的地位，如何能让全京城的人知道，她姒苡，没娘，却也不是个好欺负的。
这些年凭着她的疯、她的泼辣，这才让康华融没有对她赶尽杀绝。
只因为康氏怕姒苡一疯起来，不管不顾，连她也给杀了。
不过……
姒苡摸了摸半边脸，那上面的巴掌印已经变得很浅很浅了，但摸上去依旧有几分火辣辣。
她刚刚才想起来，昨天康氏叫来各府女眷看她笑话的事情，她还没算账呢。
且等着吧，来日方长，这些年的账，她会一笔一笔的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