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禅带给他们的压迫力着实太强了,使得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怎样除掉陈禅,不然,大家谁都别想在泉城占了好处。
而司卿和老天师两人绝对是例外,一人拼死了焦烟,一人拼死了章璇玑,在他们原本的设想里,两人是对抗陈禅的主力。
不错,就算陈禅也远未料到,身在泉城的半步金丹大高手早就互相勾连。
谁让泉城问世的瑰宝实在震世,七十二口泉池能成就千年基业,传闻地下河里的瑰宝,可延续寿元,并且,游离在地下河中不知封印了多少年的法宝,亦是令他们动容,大家都想得到一件。
李元风紧跟着他的言语:“绝非我们和先生有深仇大怨,恰恰相反,我们此前根本不认识先生!委实先生欺人太甚,不断诛杀真修高手,还要把泉城问世的瑰宝占为己有!瑰宝罕见,有德者居之,我们大家一致认为先生杀性太重,若瑰宝落到先生手里,简直是对苍生最大的不负责!我们不会坐视先生危害黎民百姓!!”
陈禅听着李元风貌似大义凛然,实际野心暴露无疑的话语,嗤之以鼻。
这种道貌岸然的贼子确实可恨,明明自己贪图瑰宝,反而叽叽歪歪说上一大堆,凭空捏造他人种种不是,自己却成了毫无瑕疵的大圣人,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再说下去,陈禅觉得恶心。
“你们说完了吗?”
“……”
“是不是该死战了?”
“……”
“老是屁话一大堆,容易让人觉得我怕了你们,不敢动手。”
陈禅双手仍是负后,仿佛对面的李元风、张骄阳就是土鸡瓦狗,杀他们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李元风撇头瞧着张骄阳,陈禅的几句话惹恼了他,这种十分侮辱人的言语,如果张骄阳照旧迟疑不动手,当缩头乌龟,李元风就唤另外一人前来,反正那人的修为道行以及战力,犹在张骄阳之上。
张骄阳双眉紧皱:“并不是我胆小如鼠,我总是感觉陈禅立于不败之地!我们两人贸然出手,只怕……”
“只怕战死泉城?”李元风冷笑道,“怂蛋,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要不想打,赶快滚,我好话说尽,已然问心无愧,如果我战死了,记得替我很李家说一声,毕竟我都死了,也就不再责怪你。”
“李兄!李兄!事情绝没那么简单!我哪是怕死,而是怕你我拼命杀他,他却安然无恙,你我一死,剩下的人必定再无任何作为!!”
张骄阳说的情深意切。
李元风盯着陈禅转念一想,张骄阳说的不无道理,适才陈禅布置风水大阵,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似乎大阵的杀气过于炽烈了些。
陈禅传音令附近的所有人离开,等到他们都走了,他真正的布置,在李元风和张骄阳相互扯皮之中,也尘埃落定。
风水大阵唤做“四面八方聚水拢山大阵”,这是皮,皮不重要,尽管四面八方聚水拢山大阵曾改过一国百年国运,同样不重要,重要的是骨,骨是杀阵也是救人阵,陈禅既然让自己短暂成为一城之金丹,七十二口泉池当奇经八脉、四肢百骸,那便养上七十二口灵剑,将整座泉城布置成震惊天下的剑阵。
反正,泉城气运早已承认了陈禅,他便是此地的“地仙”。
陈禅说道:“你们再不出手,可就悔之晚矣了。”
张骄阳愈来愈不安,心底的焦躁好像化作实质,就连李元风也不喊打喊杀了,而是表情怪异的东瞧西望。
他们犹如落进了捕捉野兽的圈套,就在刚刚,是最好的逃命时机,两人错过了。
眼下,李元风不出手,张骄阳催促他动手了:“李兄!快动手!”
李元风咬紧牙关,不管紧张到咬的满嘴是血,抽出一柄长剑,狠声道:“拼尽全力!不要留一丝一毫的真气!”
“我明白!”
李元风的剑骤然斩向陈禅,浩浩汤汤,仿佛万马奔腾。
剑气之上,另有日月相随,龙飞凤舞。
雨夹雪在李元风的剑下,哪来的回哪去,倒卷冲霄,震的天际阴云碎裂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过不多时,无数阴云退三十里,霎时让雨夹雪的气候荡然无存。
一时间,剑风冷入骨髓,初春的寒风刮的衣物猎猎作响犹如旌旗。
李元风咬牙切齿,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的这一剑,一往无前,不杀敌就伤己。
“装什么腔作什么势?别人恭敬称呼你为先生,真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世间又哪个无敌哪个不败!!!”
张骄阳真真如骄阳,双手一道掐诀,身后现沧海日出异象。
大日徐徐东升,适时,朝霞满天如仙子撒下红沙,水面波光粼粼,美不胜收,妙不可言,鱼儿跳跃出海,海鸥清脆啼鸣,万般景象,随着大日越攀越高,变得壮观秀丽不可言,宛若仙境。
最终大日悬挂正中,千万道阳光直射,大地镀染成金黄色,犹如遍地黄金美玉,震人心魄。
大术已成,张骄阳慢之又慢的将其推向陈禅。
所有的壮丽景象、所有的刺眼阳光、所有的真气、张骄阳所有的希望……全部包含在其中。
“狗屁的先生,充当司天的狗腿子还真以为立下不世功劳?我看哪,你和我们一样,一道在等泉城的瑰宝问世!装出一副圣人君子的高大上模样累不累?你还是当你的卑鄙小人吧,你比我们更卑鄙,我们都未曾想到利用司天,名正言顺的探取泉城瑰宝,反而是你,想到了!以前没少干这种腌臜事吧?!!”
张骄阳吼声阵阵,其间带着难言的快意。
一人是剑气,一人是大术。
话又多。
如果两人不说话,老老实实出手厮杀,陈禅会快刀斩乱麻令他们死的没有痛苦。
但是,人最怕的就是不自知。
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李元风的剑,陈禅看不上眼,仅仅威力十足,他在剑道上的登途已经封顶,不会再有丝毫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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