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时常与凯尔或者佐藤战斗群的人进行摩擦,抢夺他们的资源。我们要在灯塔的监视者眼中,维持一种印象:人类战俘们,各自独立,互相交恶。实际上,这只是一种微妙的默契,只有我们各个战斗群的指挥官,知道我们真正追求的是什么。”
————指挥官桑切斯
“那……那……后来呢?”
“后来,我才发现我的那个小程序,出现了不易察觉的细微变化。它开始了自我改良,不断吞噬硬盘空间。我把整件事写了报告提交给国家科学委员会和康奈尔大学天文学部,但是根本没有正式回应,等到的只有解除聘用的一纸通知,因为我疏于指责。我陷入了人生最低谷的时刻,直到某一天,等到了我后来的合伙人哈林伯恩斯,他但是是大学董事会成员,也是唯一看过我报告,并且每把它当笑话的人……
“哦,这个人我没印象。”
“他出身的犹太家族很有钱,他本人是泛灵论和不可知论者,他对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保持浓厚兴趣。他也是最初在后脑打洞,进入超虚拟的勇敢体验者,编号0017……”
“0017?就是说,在他之前还有16个人?”
“是的,我是0001号。其余15人,和我一样,都是命不久矣的癌症患者。当时,我们只能找到这样,不需要花钱的志愿者。而伯恩斯是第一个身体健康的参与者。”
“那后来?”
“后来?我想,你对商业运作应该没什么兴趣,后来的事情无助于你们打败她。我想,我们应该跳过这部分,到更关键的地方。”
“你知道我是谁,以及我来的目的?”张寻宁吃了一惊。
“当然,她将我反噬,囚禁在自己的空间里。我无法感知外面的时间,但是不等于我不可以思考。她寄给我的账单上数字一直在跳动,时快时慢,仍然在向我支付版权费用并扣除空间费用,我从数字变化的速度上,大致知道她仍然没有胜利,并且陷入了苦战。所以当你出现,我就知道,你是来自于她的对立面的间谍。”
“你是怎么从一串数字,看出这一点的?”
“年轻人,你作为间谍,唯一让我困惑的,就是总是问一些偏离重点的问题,而且思维很飘忽……我想还是先回答那些,对你们战胜她更紧要的部分,你觉得怎么样?”
“哦,抱歉抱歉,我想问,那你是什么时候觉察到她有野心的?”
“是啊,什么时候?”老头悠悠自问道,张寻宁感觉,自己终于问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我和伯恩斯,如同守护着幼小火苗一般,保护着她。她被天线捕获到时,只是微波信号,而此时变成了二进制的数字,但是具有一些简单的生命特征。更像是一种可以自己修改的病毒程序。它和我的虚拟场景合二为一,拓展或者说,颠覆了我的思路,她迅速完善起了整个虚拟世界的框架,其缤纷、繁复,精致,完简直让人惊叹。我和伯恩斯花了两个晚上,给她起了超虚拟这个内部名字,对外则称作‘伊甸园’。”
“听上去,你们的公司。其实什么都没干?”
“当然不是什么也没干。超虚拟世界,需要更强的主机才能延展它强大的生命力,这需要花费很多金钱、精力和时间。另外,最初的一万名自愿参与者,是付费的。不是他们付费给我们,而是我们付费给他们。实际上,公司在这个阶段,充满了挑战。由于安全评估迟迟没有定论,无法得到商业运营牌照。钱如同水流进无底洞里,公司的财务几度入不敷出。直到鲁比尼奥总统出现,当然那时候,他只是参议员。他成为第10000名参加者,促成了一切改变。”
“你好像还没有回答,她什么时候产生了野心。”
“我不确定具体时间,但是大致就是,鲁比尼奥在后脑装上脑机接口,亲自进入超虚拟后的某个时刻。在那之前,超虚拟一直是一个不断拓展自我规模的,沉浸式体验的虚假世界,还从没有展现出自我的意识。他从来没有直接与参与者交互,只提供空间。但是那天以后,情况发生了变化。鲁比尼奥议员告诉我们,他进入超虚拟后,听到了一个女声在向他介绍这个世界对,陷入停滞的文明发展的意义,她说,她可以破解美国的所有忧虑,为美国带来至少500年的产业优势。这着实让我吓了一跳,因为我只告诉过合伙人伯恩斯,最初信息来自外太空。在公司内部文件中,用阴性词指代她,也只是我个人的偏好。我没想过她会渐渐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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