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过如此!太危险了!”
于谦已经出离的愤怒了!
这么冷的天,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朱祁钰在前面兴风作浪,他在后面看的,比朱祁钰还要紧张万分。
那十三骑板甲骑卒,冲向瓦剌步战的时候,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这么大年纪了,谁能受得了这种刺激?!
幸好,十三骑踩踏之后,立刻转向,而之后,于谦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大明皇帝。
于谦的声音颇为严厉,他极其愤怒的拍着凭栏,大声的喊道:“陛下乃是万金之躯,大明江山社稷系于一身!”
“如此儿戏的在战场上驰骋,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就是大明江山社稷之动摇!”
“上皇被俘,天下震荡,陛下可曾想过,若是被勾枪拖拽下马,又会怎样!”
“陛下岂可如此草率行事,至大明家国于何处!”
“呸呸呸!怎么会出事,我真是乌鸦嘴!”
朱祁钰被于谦这个急转弯给抖乐了,他看着于谦,一脸着急的模样,满是笑容。
于谦一半是气,一半是急。
这是真急了。
他看着远处四散而逃的瓦剌精骑,看着那在风中张狂的狼头大纛,十分平静的说道:“太上皇的龙旗大纛就竖在阵前,你让我大明将士怎么办?”
“家门不幸,只能朕亲自上了,除了朕,还有合适的人选吗?”
于谦大声的说道:“臣已与石总兵商议好了,开炮的命令臣来下,阻拦骚扰之事,由石总兵来做。”
“不妥啊。”朱祁钰连连摇头说道:“满朝文武非议汤汤,天下悠悠之口,于老师父,又如何行于世间?”
“打退了瓦剌人,东南福建依旧有百姓起于义,西南麓川依旧是多事之秋。”
喊两句社稷为重,君为轻,天下读书人读过《孟子》的读书人都会说,但是做出来,那就是天天悠悠之口,口诛笔伐。
朱祁钰看着于谦面色发黑,直接耍起了无赖:“好了,于老师父,朕做都做了,你说现在怎么办?”
“陛下!但陛下若是日后再有如此鲁莽,臣必以死谏之!”于谦掷地有声的说道。
都察院的那群喷子们、国子监那群庶吉士、六科给事中的那群文狗,如果说死谏,朱祁钰是万万不信的。
他们把自己的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是能做出死谏的事,朱祁钰立刻倒立洗头!
但是于谦说要死谏,那可能真的是要死谏的。
“朕知道了,这不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吗?”朱祁钰无奈点头,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李世民宁愿捂死猎鹰,也不愿意让魏征知道他在玩鸟了。
这唠叨,谁呀!”
“万户他中炮石,当场毙命,步战才彻底散了。”传令兵话都说不圆全,但还是说清楚了这件事。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也先拔出了腰间的配刀,一脚将传令兵踹翻在地,一刀下去,将这传令兵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你才死了!”也先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大声的喊道:“找,再给我去找!”
“报!平章事卯那孩带领精骑突袭西直门,德胜门、彰义门军队驰援,全军覆没了。”一个传令兵汇报完了消息,一看旁边躺的死尸,重重的打了个哆嗦。
“什么?”也先眼睛瞪圆,看着传令兵。
传令兵跪在大帐之内,动都不敢动,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个。
大帐之内诡异的安静,过了不知道多久,也先直挺挺的倒向了前方。
“太师,太师!”本来瑟瑟发抖的军将们,一看大事不妙,立刻扑了上去。
瓦剌大帐之内,一片嘈杂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