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简的脸色开始了变色，这是呼吸越发急促的原因。
这与邪灵破绽彻底暴露息息相关。
季、顾二人以一个平等的目光，相互对望着，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其实针对这一点，季礼也不是很清楚。
最终，他的目光还是落在了坟上。
这个克莱德，杀死了曾经的自己，成为了全新的存在。
十八层的坍塌已经越来越明显，尘嚣四起，预示着黑盒世界变得不再稳定。
因为方慎言不仅拿到破绽，甚至已经成为了主导邪灵渊源之人。
他不知道顾行简到底对方镜做了什么，但一定具备某种掌控那件罪物的能力。
果然，顾行简是了解鬼童任务的。
先前的失神并没有持续太久，他立即回归了先前的淡笑，轻声说道：
“看来鬼童任务里发生了一些我所不知情的事。”
纸人替身，只是给予了分身能力，说到底它仍然只是归于罪物范畴。
这是一个区别于纸人替身的强大保障。
于是，他在方镜动了手脚，将镜内之人与自己融合。
主体自然留在本人身躯，但他另一条命却保留进了方镜之内，与第二人格一体。
季礼忽然意识到，顾行简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他真的赢了吗？
曾经黄半仙还质疑过，为什么天海选定了人选，他却能够拒绝参加。
至于，“第二人格就是顾行简”，是他大胆的猜测。
他因为空间图，改了命！
顾行简的目光略有失神，他却也没有刻意去隐藏，只是片刻后解释道：
“不算准确，但也不算错。”
但总之，由于空间图的“改命”，克莱德保留了许多东西，却又抹除了许多东西。
因为顾行简，的确参加了鬼童任务，只是以另一种方式。
就这样赢了……
那么一个更加合理，却更为抽象的答案是：
克莱德的第二人格，有一半属于顾行简，且并不稳定。
季礼就这样看着顾行简，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在掌心熄灭。
他若有所失地转过身，仔细地看着十八层，从每个角落开始，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最后一刻，终于来了。
季礼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座坟，他的眼睛里没有得意，没有欣慰，什么都没有。
顾行简皱了皱眉，又随之释然，以他的智慧能够联想到一切。
反而笼罩着一股更为古怪的错觉。
顾行简不知有何奇遇，竟拥有了能够篡改特定罪物的能力。
这一路杀死顾行简的计划，殃及数名店长，费劲全部心机，他知道有多艰难……
但似乎，这种能力也令他深受其扰。
顾行简是一个很自信的人，所以他没有隐瞒这些无意义的事情。
这是季礼得出先前那个结论的主要原因，不过听顾行简的描述，这也并不准确。
那个自相残杀、人人为敌的特殊空间。
但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有一种忽略了什么的感觉？
季礼缓缓抬手抚在心口处，那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却又实打实地存在着某个东西。
心魔，到底消还是未消……/divc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