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将簪子紧紧握在手中,于油灯旁边一笔一画的写字。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百千寻有些奇怪的盯着她:“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分明是浪费时间的举动,他却半点也不觉得不耐烦,反而是有些忍不住的好奇上前了两步,想看清楚她写的是什么。
"——人生有两出悲剧,一者执意求死,一者无力求生。娘娘腔,你全包了。"
湖中之辱,势必杀之以偿!
一笔一划,带着凌厉气势,在岩石上带出深浅不一的划痕。百千寻带着几分不知该做何表情的问:“姑娘,你,很恨他?”
他感觉到那了杀意波动。微弱得几乎不可觉察,仿佛只是随起一念而逝,寻常人难以觉察,但他却仍出自本能的觉察到了。
桐笙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并将纯金的簪子收入怀中,拍了拍手仿佛自言自语般道,“恨……到也不是,只是想让他明白凡事都要付出代价。好了,我们走吧。”
——凡事都要付出代价的。
第一次,在烟波河凝水为剑险些要了她的命;第二次,是在清台山道一掌打得她吐血;第三次,也就是这一次……新仇旧恨,一一清算!
她自认自己不是好人,但也绝不算是恶人。人若与她为善,她自与人为善;人若与她为恶,她自不留情面!
下山之后,特意绕过别院的位置,寻小径而行;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后,渐有街道灯光……
……
皇子别院里。
殿内玉池泉水流清澈,丝丝朦胧的白茫茫雾气迷漫其间。司徒墨离方从浴池里上来,正让侍女侍候着穿衣时,影卫周六匆匆而来,身影顿于纱帘外面道:“殿下,属下有要事相告!”向来平静无波的木然声音里,难得有了一丝紧张。
正在侍候穿衣的两个俏丽侍女,顿时盈盈行了一礼,低头匆匆退了出去。与此同时,尽管周六十分不想说接下来的话,但到底还是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将人不见的事说了一遍。
司徒墨离整理衣裳的动作一顿,“……嗯?凭空消失?”带着几分天生魅惑温柔的语调,听不出丝毫喜怒之意,但周六却知道他动怒了,不见得一阵头皮发麻的跪下来。
并且压低了声音,快速补充了一句他更不想说的话:“她是由密道逃走。机关有被开户过的痕迹,属下已经让人往密道出口方向,方圆十里搜捕。”
密道之密,除了他之外再无其它暗卫知晓,而今竟被一个身份不明、来历成谜的人打开,实在是太过危险而匪夷所思!
毕竟,知道这条密道的人,绝不超过三个人!
司徒墨离动作再次一顿。幽暗的眼底,仿佛闪过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意;而最后,却只极其缓慢的说了一个字:"找。"
一个‘找’字。
在舌尖辗转,带着几分压抑而嗜血的意味,一点一滴的溶入暗夜的苍凉里,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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