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说他当走狗赚银子吃饭?风扬兮气得把牙咬得死紧,额头青筋直跳,转开头不看永夜,省得一巴掌打死她。这么多年的修为居然会被她气得失控,风扬兮很佩服永夜。
他深呼吸,不明白为什么一句话就惹得她像刺猬。风扬兮竭力控制住怒气,缓缓地和她说正事:“不论是游离谷要你待在安家作画,还是安家需要你作画,你都有机会进入安家查这件事情。不过,你只有一个月时间。无论查出什么样的结果,你必须准备嫁人。”
永夜扬了扬眉,“太子是你何人?”
“助我灭游离谷的人。我想,你也不想看到游离谷继续威胁着你。”
永夜沉默了片刻,问道:“是你和他的条件吗?”
风扬兮愣了愣没有说话。
“我嫁不嫁他关你什么事?!”昨晚吻她,今天就让她嫁太子,风扬兮,你当我是什么?永夜瞬间被激怒了。
“那晚你去的路线难道不是太子的东宫?你难道不是想着嫁了他利用他保护你的心上人?”风扬兮嘲弄地看着永夜。
永夜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哼了声不回答。
永夜倔强的模样让风扬兮生气,她就这么喜欢那小子?宁肯为了他嫁给慕容燕这个她不爱的人?他冷冷一笑,“你不做也得做!如果你想让你的心上人和蔷薇郡主平安的话!你说我威胁你也好,说别的也罢,你自己掂量吧!”
永夜突然哈哈大笑,道:“我是刺客小人,我凭什么要救蔷薇和月魄?这是他们的命,与我无关!永夜身体无碍,这就告辞!”
风扬兮伸手拽住她,一字字道:“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信!”
“放手!”
“认错!”
什么?她哪里错了?明明是他不讲理。手腕被他捏得很疼,永夜抽手风扬兮不放。她急得一转掌心握住那柄飞刀直取风扬兮的咽喉,她只是习惯性地用了最有效的杀人方式,她只想摆脱他。
风扬兮眸色却瞬间变得冰冷,她竟然想杀他?拽住她的手腕一甩,避开永夜的一击,掌顺势拍向她的后背。
他的武功高出永夜太多,这一掌下去,永夜未好的伤再次加重,噗地一口血喷出,人掉进了湖里。
风扬兮收掌不及,跟着跃下去。
捞起永夜时,见她胸前一片被水晕染的血迹,人已经没了知觉。风扬兮心里一抽,又是伤心又是难受,狠狠地一掌拍在水面上,湖水飞起溅了他一脸,风扬兮从来没有这样沮丧过。
他抱起永夜回到竹楼,抖着手脱了她的衣裳,用薄被卷着她,水滴顺着他的头发与胡子往下滴落。湿衣贴在身上,被太阳晒着说不出的难受。风扬兮心里的难受却远甚于此。一掌击出,永夜飞出去的时候,他就后悔,他不想再伤她一点儿,却偏偏是自己打得她吐血。
永夜再清醒的时候,已经不在竹楼里了。
明蓝担忧地看着她,给她端来药喂她喝了。
“这是秋水山庄?”永夜淡淡地问道。
“是啊,风公子有事,说小姐还是在山庄养着比较好。”明蓝轻柔地说道。
“明蓝,你出去吧,我要运功。”永夜不想听到风扬兮的名字,她冷静地想,自己首要的是养好伤,再去想办法救月魄和蔷薇。
明蓝听话地端起了药碗,临走前忍不住说:“风公子说,小姐好了,不妨回安家瞧瞧,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永夜点点头。明蓝出去,她又叹了口气,明亮的眸子里染上了层忧虑。安家,难道月魄和蔷薇的下落真的要通过安家才能知道?
她默默地运功。风扬兮那一掌并不重,只是牵动了内腑,引发了伤势罢了。体内那条小蛇般的内力向四肢游走,竟比从前更为顺畅,是他为了给她顺经脉吗?只运功一会儿,永夜不可自抑地想着风扬兮。她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要静心。
十天之后,永夜伤势好转。除了明蓝,秋水山庄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她。风扬兮也消失了。
永夜收拾停当,还是那身布袍,一柄飞刀。她向明蓝告辞。
“小姐,这是风公子给你的。”明蓝拿出一个包袱。
永夜瞟了一眼,那件紫色的襦裙叠得整整齐齐,还有一个刀囊和一袋碎银。她打开一瞧,刀囊里面有二十四把飞刀,似乎是从前自己用过的,她转念一想,是从前自己每杀一个人,风扬兮取下来的吗?他还给她意味着什么呢?
是提醒她不要再杀好人,还是告诉她,他从此不会因此而杀她?
永夜提起包袱,她犹豫了一会儿想留下紫衣,却还是一起带走了。
重新走在巷子里,阳光正盛。永夜却没有再归家的喜悦。
安静的巷子再没有人等着她吃饭,再没有了。
她推开赵大叔的门,空寂的庭院,连闹猪都不见了。她怔怔地坐在葡萄架下发了会儿呆,真寂寞。
推开东厢房的房门,月魄的房间很简单,被子叠得齐整。她回到西厢房,躺了上去,竹席沁凉,她默默地躺着。
永夜来到这个世上,十八年来第一次觉得孤单。
她轻轻抚摩着竹席,她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天,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留恋。手指尖突然摸到一丝异样。永夜愣了愣,闭着眼继续抚摩。
很多年前,她在黑暗中就是这样一点点摸到了《天脉内经》的秘密。
她翻身爬起来,眯缝着眼观察着竹席,肉眼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她哗的一声把竹席扯起,奔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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