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装忧郁?玩深沉?
占色的目光没有挪开。
那锋利的眉,那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叼着烟的侧脸,那忧郁沧桑的劲儿,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瞧着不仅让她心里犯堵,更多是对这个男人的探索欲望……
她的心,没由来地漏跳了一拍。
随即,又失笑不已。
看起来,妖孽、祸害这种词儿,不仅可以用来形容女人,也可以形容男人嘛。
要知道,像她这样对他完全不感冒的人,都不由自主被撩了一下,何况其它的女人?
叩——叩——
深吸气,她有礼貌地敲响了门儿。
“权四爷——!”
男人转头,目光与她直视,冷傲的眸色带着点儿难见的疲惫。
“进来!”
低低的,沉沉的,哑哑的声音,像是从烟丝儿里漏出来的,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脚,不知道啥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而且,表情相当的花痴……
揉了揉脸儿,她真想揍自己。
脸蛋儿红了红,她放松了一下心情,平静地说:“你好,今天的事儿——啊——”
不曾想,话还没说完,她垂下的手臂被男人用力一拉狠拽了过去。他力道有巧劲儿,不偏不倚就将她站立不稳的身体按在了怀里,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一头长发铺在了他的身上,占色头晕目眩,外加心慌。
“权四爷,你干嘛?咱好好说话行不?”
男人轻佻的目光里全是燃烧的火焰,安抚地拍拍她的背,那只拿烟的手又绕过她的腰,托着她往上掂了掂,两个人就毫无缝隙的‘深情相拥’在一块儿了。
坐得不自在,占色往外挪了一下,“别这样……”
钳住她的腰,男人低喝,“别动!”
身体被箍了个紧,她哭笑不得,“我想动也得能动啊?”
低下头,男人的下巴搁在她头顶上,整个人像个牢笼般紧紧地困住了她,手上的劲儿贼大,捏得她胳膊腰腿儿都生疼,还能往哪里走?!而且,这样暧昧的姿势,这样不忍卒读地斜坐在他的腿上,还被他那么亲昵地搂着,她的心脏真心不太听使唤了。
脸红,心又跳。
怦怦——怦怦——
僵滞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神儿。
“哎,我刚想感谢你帮助了我,没想到你又暴露了本性。”
男人专注地盯着她,不吭声儿。
占色推推他的胸膛,“喂,放我下来再说,成不?”
见她又叹气又噘嘴又挑眉的小样儿,难得多了几分娇俏,权四爷心情大好了,也就不再让她为难了,而是直接去为难她,“占小幺,你不用感谢我。当然,要以身相许,我或许可以考虑。”
“以身相许,美得你?”
“怎么?还吐着呢?”
凉丝丝的声音入耳,占色错愕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没想到,权四爷还会这么记仇,真把她说的话当回事儿了?
沉吟几秒,听着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些日子来的焦虑与惶惑,好像也放松了不少。这种状态很诡异,与她的理智无关,与她的智商无关,甚至完全不由她掌握。
眯了眯眼,她捋了捋头发,不明所以的笑了。
“权四爷,我为那天的话向你道歉。现在,我是真有事儿请你帮忙。”
“说!”
“诶我说,你先放开我,这样怎么交流?”
放?
男人眸色一沉,手臂更加大力的收紧,将她整个人完整的纳入了怀里,不怀好意的瞅着她,“这样儿,才是最原始的交流。”说完,又吻了吻她的发顶,顺便吸了一口烟,“为了你那个男朋友?”
占色没解释,直接点头,“是!”
“为了他,跟了我?!”
“……权四爷,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我发誓,钱我一定会还你的。你看能不能……”
“不能!”拧了眉头,权少皇一下摁灭了烟头,盯着她时的目光又沉了沉,“占小幺,你错了。我他妈从来都不是好人,更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懂?”
心里一凛。
丫又故态复萌了。
虽然现在坐在他的腿上,稍稍有点失去主动权,可占色并不是一个脑子不清楚的女人,她更不会相信这个男人会是因为爱上了她,恨不得与她共赴黄泉恩爱白头,所以才来缠上她的。
在她看来,男人嘛,天生都长着反骨。
权少皇对她的追求,全部来源于她的拒绝和轻视。如果她真顺着他了,依着他了,他自然就不会再对她有那么大的兴趣。没法儿,尽管不愿承认,却不得不说,这是正常男人最普通不过的心理了。
说到底,无非是‘得到与得不到’的区别罢了。
一咬牙,占色横了心,决定改变战术对付他。
唇角微弯,她眉梢一挑,做起了蹩脚演员的行当来。
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搭在男人的肩膀上,脑袋也偏过去一点,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四爷,你要怎么样才肯帮我?说出来,你要怎么都行。”
冷笑一声,权少皇目光一暗,“八大胡同的活计,也拿到爷面前溜?”
心下暗骂着,占色窘了窘,直起身来,看着他脸上冷硬的线条,正了神色。
“权四爷,之前那事都是我不对。这样儿吧,大家都是成年人,咱们也不用搞那些弯弯绕绕的。如果你单纯就是想睡了我,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你答应借钱给我救章中凯,我今儿晚上一定好好伺候你,行不行?”
表情越来越冷,权少皇轻谩的目光凝固着,眸底满是怒气。
睨了她几秒,他突地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对面自己,低声说,“占小幺,你以为四爷这么好打发?”
“那你想怎样?”
“嫁给我!”
占色心里怔了怔,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句话。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一个人要说了什么话,一次有可能是开玩笑,二次有可能是在戏弄,如果说到第三次四次,那么其中的真实性至少能占七成。只不过,他为什么呢?依他权四爷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何苦找一个刺儿头结婚?
占色是个思绪敏感,反应迅速的姑娘。
稍顷,她果断询问,“理由!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你欠我。”
“亲,那不是理由。且不说我有没有欠你,世界上欠债的人多了,债主都要人嫁给他?太扯了吧。还有啊,你千万不要说你喜欢我,爱上我了,我是不会相信的。”
“谁说不喜欢?”男人睨着她,声音有点儿含糊,不过却回答得很干脆,“不喜欢老子娶你?”
他说喜欢她?
占色愣了愣,撑着他压过来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喜欢我什么?”
男人轻佻地勾勾唇,反手钳住她推拒的手指,与她交握着扣紧了彼此,‘哧哧’地笑了声儿,极度暧昧地贴在她耳边儿,低哑着嗓子说。
“身娇体柔,腰腿软腻,耐操!”
脸上红透,占色噤声儿了。
目光往上移动着,落在他一动一动凸显着男人气概的喉结上。
一时间,心跳加快,呼吸都窒了,“姓权的,你不耍流氓会死啊?”
“不会死。”毛手毛脚地伸了过来,权少皇似乎特别喜欢看她的窘样儿,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更猛的,“不过,耍了流氓就容易死了——精尽人亡。”
不要脸的话看上去只有色,其实他那语气却带着尊贵的,邪气的,强烈的攻击性……还有,阳刚气十足的性感。
呼呼……
吐了两口大气,占色才压住了火,引入正题。
“快拉倒吧你。痛快点儿,借不借钱?”
“嗤!占小幺,谁他妈借钱的人有你这么横?”
“……我是说严肃点儿。”借钱的人,伤不起。
男人皱了皱眉,一双比万年古井还要深幽难测的黑眸里,情绪一闪而过。
末了,他双臂在她腰上又紧了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占小幺,不闹了,我说认真的,我们结婚。”
“……”
男人难得柔软的气息,轻柔地喷在脸上,不痞,不邪,不轻佻,更没有平日的咄咄逼人,带足了商量的语气。如果换了别的姑娘,估计早就痛哭流涕地抱着他大哭了。
可,她是占色。
她静静地望着他,无法从他深邃的眸底挖掘出那一抹总让她发怵的阴沉到达意味着什么。而他要娶她的真相,到底又是为了什么?略一皱眉,她忽略掉那0。01秒被男色诱惑出来的心动,压下心里莫名滋生的烦躁。她轻轻甩开他的手,将下巴从他手里解放了出来,语气淡淡的。
“那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说!”
“我们之间有过恩怨吗?你为什么恨我?又要娶我?”
“……”
“那天在儿童卡通房——又是为了什么?它是十三的么?”
“……”
“你说我欠了你,到底欠了你什么?”
“……”
“你弟弟,那个权少腾,他为什么教唆十三叫我妈?”
“……”
“还有,……”
好吧,她的疑问实在太多了。
然而,一个个问出来了,男人却只是凉凉地盯着她,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并不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清了清嗓子,占色皱眉,“你都不回答?干嘛叫我说?”
男人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浅笑着望她,“我是让你说,可我没说非得回答吧?”
占色愣了愣,瞄着他,悻悻地笑了。
“那就对不起了,我不想把我的婚姻搭建在没有答案的‘十万个为什么’上头。权四爷,看来我们俩,真是有缘无份啦。”
权四爷大概没有料到自个儿的个人魅力会失效,恶狠狠地横了她一眼,眸色沉了又沉,好一会儿才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儿来。
“不识好歹!”
“我无福消受。”对着男人灼灼的目光,占色不急不躁回应。
当然,她也不敢多急躁。
因为,权四爷的糖衣炮弹实在太凶猛,她就怕一不小心,hold不住。
男人一拍她脑袋,“忘恩负义!”
“百思不解——?”
“鼠目寸光!”
“……你理屈词穷?”
总是被嫌弃的男人,火气儿一般都比较大。
权四爷也不例外。
可本该炸毛冲火儿的他,愣了一愣,竟反常地笑了,“占小幺,甭给老子比成语学得好。说正事儿吧,我记得我说过,只要那案子了结了,就送一件礼物给你……”
啧?什么情况?
送礼物还主动提起,还说得这么爽快?
占色硬生生压下又可能会受到埋伏的念头,与他讨价还价,“有礼物当然好啊,我能挑吗?”
“不能。”
“为什么?”
“我早就想好了。”
拧着眉头,占色盯着他,三分疑惑七分好奇,“什么东西?”
权少皇勾起她的腰,往怀里一紧,“你猜?”
占色受不了这样的亲密,可想到还在医院里等着钱救命的章中凯,她不好直接得罪这位有钱的祖宗爷。只能假装自己没有感觉,尴尬地拂了拂头,不让它们落在他的肩膀上。
“猜不到。”
她刻意压着的声音,清澈又好听,这会儿还带着几分少见的温软……她不是纯天然啥都不懂的娇俏小姑娘,却又清丽如水,活香活色,携一抹浅笑,像沉淀了多年的花香,有滋有味,平添了独有的女人味儿。
权少皇眼睛眯了眯,扣着她的手臂更紧了,“占小幺……”
正在这时,书房外面突然传来两个声音。
一个好像是铁手在劝解着什么……
另一个,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占色眉头拧着,正准备竖着耳朵辩听——
唔……
就在他扣子滚落地面的瞬间,本来就半开的房门被彻底推开了。
“啊,你们……少皇……”
刚才那个女人,发出了错愕的喊声。
而随着进来的铁手,愣了一下,又退了出去。
占色双颊臊得通红,身体却动弹不得。
第一反应,他们被人给捉‘奸’了!
第二反应,就是权少皇在故意表演给那人女人看?丫到底搞什么幺蛾子?
第三反应,那个女人又是谁?
心思沉了又沉,她无奈地看着压在身上的男人,目光带着审视和不解。
“呦,姐,你怎么来了?”
权少皇他大姐?
这项认知,让占色更加不解了。低头看看自己的‘不雅装束’,她接着就想从他的腿上下来。可男人却不许,轻轻笑了声儿,又把她往自己身上狠狠一压,扣紧她的腰,在她耳边低低说。
“宝贝儿,感受感受……”
占色耳根,一下烫了。
她当然知道这个流氓说的感受什么。
“权少皇,你放我下来你。”
“宝贝儿,别动!”
还知道丑啊?
丫大变态!
占色瞪了瞪他,小声哼了一下,到底没有再动。
“咳——!”
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权凤宜清清嗓子,回过神儿来了。
她作死也没有想到,一冲进书房来就遇到这么火辣的动作片儿,所以刚才有些失态了。不过好歹她也是有教养的名门贵妇,很快就褪去了刚才的惊讶和不妥,敲敲门儿缓缓地走了进来。
“老四,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她原本只是一句客气话,按理应该回不打扰。
不料,权少皇却不爽地哼哼,“这不很明显,正办事儿呢?”
尴尬地扯了扯嘴唇,权凤宜目光掠过他,若有若无地扫向了占色,眸底全是审视。
权少皇父母早亡,是长姐权凤宜拉扯着他和权少腾长大的。所以,这位大姐在他俩心目中的地位,无形中又高了一个档次。而此时,和全天下关心子母的家长一样,权凤宜首先想知道的就是发展成啥情况了。
“少皇,这位小姐是……”
“占色。”抢在占色的前面,权少皇亲热的搂着她,痞劲儿十足的说,“姐,我们准备结婚了。”
“结婚?!”
消息来得太突然,权凤宜有点消化不良。
而再次魔音入脑的占色,身体稍稍僵硬了一下,正想说话,男人的掌心就落在了她脊背上。某处更是不要脸的顶了她一下,还能面色平静的作势安抚她。
“宝贝儿,不要怕,我姐很随和的。”
占色有种上当的感觉。
再说了,她像是怕的吗?她只是想要解释啊……
不过么,权四爷显然不会给她解释的机会,扼住了她两只手腕,再次噙着笑瞥向吃惊得像见到了怪物一样的权凤宜,勾起唇,声音带着怪异的沙哑和性感。
“姐,她脾气有点轴,你别介意啊……小丫头,调教调教就好了。”
调教你个头。
占色心里暗骂,却只能认栽了。
当然,权凤宜更是惊悚了,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来,她还以为这个弟弟要去做和尚了。不近女色,不与任何女人交往,甚至不管人家说他生理有问题,我行我素得让她这个做姐的直咬牙。转眼看他往三十奔了,各家各院的好闺女都快没了,她都急眼了。捡着好的往他屋里挑送了过来,就想给他创造点儿机会。
结果,几年下来,那些女人又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
昨天晚上,又几个漂亮的女人被退了货,她都急死了。
哪料,今天——
她竟然听到管家说,他自己带了一个女人回去……
权凤宜不信啊,以为他故意装蒜唐塞她,死活都要过来看看。
没有想到,一见面就在演出活春宫。
因此这一刻,她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老四,你打算什么时候办?”
“办什么?”
“不是说你们要结婚?”
“这个嘛……”权少皇扬了扬眉头,手指懒懒的撩着占色的衣边儿,又在她白嫩的面颊上亲了亲,“就这几天吧,宝贝儿,你说呢?”
“我……”
占色不知道说什么。
解释么?解释说他俩没有啥?
可刚才两个人按压在书桌上的样子,一看就是干柴烈火外加饥渴难耐了,要不然能不挑时挑地儿,就在书房里搞起来了么?即便她说了,人家都不会相信吧?
靠,太扯了——!
好吧,她现在有嘴说不清。
难堪,讶然,神经突突……再多的词儿,都描绘不出来她此时的心情。
瞟向她,男人似笑非笑,“宝贝儿,不好意思了?不怕,一切都交给我办。”
暗暗咬着牙,占色看着男人邪恶的俊脸,真想撕碎了他。因为在这种不和谐的坐姿下,他那脖动的部位一直抵着她不说,每当她想开口,他就故意往顶过来撩她。
丫个不要脸的男人。
看到两个人的‘亲密’互动,权凤宜认准了那姑娘不好意思了。
低低叹了一口气,她做家姐的必须严肃起来,做这个主了,“占小姐,我这个弟弟吧,人虽然瞧着有点儿不正经,但我保证,这些年来,我真没见他对哪个女孩儿动过情。既然你跟他都已经有了……有了夫妻之实……你还是不要再推辞了吧。”
“我没有啊……”
“占小姐,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女孩儿啊,观念跟我们那时代不一样。我呢,尊重你的想法。可是,我们家老四年龄不小了,也该结婚了。这事儿就这样吧。我今天回去翻翻日子……”
“那啥,权大姐……”占色正想说话,权老四家的权小四又故意抵了抵她。虽然她明知道权凤宜压根儿看不见,但这种男女间的事儿当着第三个人的面前做出来,让她觉得脸都快烧成猪肝儿了。
而且,她也看出来了。
只要她一说话,那男人就故意戳她。
与其让他捉弄,她索性闭嘴算了。
不知道是不是占色衣冠不整的样子,没有给权凤宜留下好印象,还是她和权凤宜的弟媳妇标准相差太远。叹了几次,权凤宜态度虽然不算冷漠,却也算不得太过热络。
“那就这样定了,我先走了。占小姐,你父母那边儿,我改天会亲自登门……我们权家不会亏了你。”
什么跟什么?
唇角抽了又抽,占色有一种被姓权的坑死了的感觉。
看着权凤宜大步离去的背影,她真的不敢想像家里那两个恨不得为了钱去卖女儿的老妈和继父,在见到权凤宜那种雍容华贵、珠光宝气的样子,再看到她给的丰厚聘礼,会不会急不可耐地把她绑到权少皇的床上去……
“人走了,还看呢?”
男人似笑非笑的弯着好看的唇角,捏着她绯红的脸蛋儿。
拍开他的毛爪子,占色脑子有点儿蒙,“权少皇,你姐说你不近女色?”
“那是她不了解我。”目光越凑越近,呼吸越来越重,鼻尖在她脸上蹭了蹭,直勾勾与她近距离对视着,言之凿凿地说,“其实老子很好色。”
“那是,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
“哦?!”抬起她的下巴来,权少皇垂下了视线,“让老子射一下?”
“滚!我是来借钱的,权四爷。”
男人眯了眯眼,目光暗了。他个头高,居高临下的角度也十分刁钻,视线自上而下,不经意就瞅到了她胸前那条深深的沟壑……于是乎,腰眼儿麻了,眼窝儿热了又热,呼吸骤浓。眸底深处仿佛有热,有烫,有火,有探索,更像潜伏着一头大怪兽,恨不得蹦出来,一口吞她下肚。喉结滑了又滑,他出口的声音暗哑不堪。
“占小幺。”
“你想说什么?”
从他邪气又深邃的眼眸里,占色能感觉到这家伙没安什么好心。
可,逃么?躲么?
既不行,也不能。
她突然间觉得,自个儿就像他笼子里的猎物。
一切都不由自己主导的感觉,真真儿太不舒坦了。
“得了!摆着臭脸。”拍拍她的小脸儿,权少皇眉心松开,吐了一口气,话锋突然一转,“你怎么不问,四爷准备送你什么礼物?”
占色一愣。
对啊,刚才被权大姐打茬了,竟然给忘记了。
“是啥?给钱最好了!”
“俗!”男人想了想,又噙着笑吻吻她的额头,三个字慢吞吞飙出,“结婚证。”
心肝儿颤动着,占色无奈地笑着摇头,“……挺有创意的,可惜了啊,我只需要钱。”
“占小幺,你没有听说过吗?一个男人能给女人最好的礼物,就是结婚证。”
这话,有点儿熟悉。
可是么……
喉咙哽住了,占色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权少皇无异是一个霸道的男人,他从来不容人拒绝,从帝宫拉她进去演戏挑逗李传播开始,似乎自己就已经完全处于被动挨收拾的那一方了。不过,那些事都不算事儿,这次可是婚姻,她能由着他折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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