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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咚咚咚!”
“瑶瑶!瑶瑶!别睡了!赶紧出来化妆,一会就要上台了!”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与呵斥声。
叶瑶刚刚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要不是门外的人来喊,还真的叫不醒她。
“知道了!马上就来!”
叶瑶使劲晃了晃脑袋,虽然还不是很清醒,但她还是赶忙下床,麻利的穿好衣服。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床单与被褥,意外的掉在地上一块东西,咣当一下发出了声响。
叶瑶捡起那东西一看,竟是一块精致的令牌。
“屋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个?”叶瑶看了看手中不知来历的东西,以为是谁落在自己屋里的,但是至于为何在她的床上,她也没时间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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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从唱腔开始,到最后一天结束,都是心不在焉的,她常常毫无目的地望向那台下,寻找着谁,但如同雾里探花,说不清道不明。
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她说到底就是戏班子里一个小成员罢了,当然,也没人知道,这几年里,有一个叫陆延的男人与她相爱着,那段记忆被随着陆延的消逝而一同被抹除,只留下那天一个美丽的梦。
之后的几个月内,她的日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每个夜晚都是独自的孤独,且,再也没有做过似那晚的梦了。
......
药房。
老郎中把着叶瑶的脉,十分安静。
近来,叶瑶胸口经常性的感觉到沉闷,偶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总得老说就是身体感到不适,戏班子张特让她自己抽空找个郎中看看。
许久后,只见那郎中脸上一阵笑意,但又有一丝疑惑掩盖在里面,
“叶瑶姑娘,恭喜啊,这是喜脉啊,只不过,这脉象与正常的喜脉不太正常......”老郎中说道。
光是听到喜脉这两字,叶瑶便是一脸震惊。
“不,不可能.......”叶瑶低声喃喃道。
“哦!叶瑶姑娘,我明白了,你的丈夫,是妖对吧,怪不得怪不得。”老郎中恍然大悟的说道,显然,他还是没有适应现在和妖同处的时代。
但是这些话,在叶瑶面前听起来显得实在是太荒谬了,她不仅有了孩子,而且还是个妖。
之后,叶瑶从药坊跑了出去,跑到了没人的一个巷角,低声哭了起来。
听戏班里唯一照顾她的姐姐说过,有些紫翼族的妖会在深夜找貌美的女子,施加魅惑的妖术,而后.......
叶瑶想起来了那位姐姐所讲,似乎自己的处境,也只能是用这样的可能来解释。
现在她只能乞求,是那个老郎中误诊了,这一切都是乌龙。
但戏班子又呆了一个月左右,她终于发现,自己的肚子开始渐渐微隆,一些只有怀孕才会有的特征,在她的身上越来越明显了起来。
担惊受怕的一个月里,她最后的心存的侥幸,也是覆灭了。
那天晚上,她收拾好了自己所能带着的私有物品,离开了这个她长大的戏班子,这座茶楼,她有些痛恨妖怪,痛恨那个妖为什么要对她做这样的事情。
不管去到哪里,只要离这里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
苍穹山峰顶,那里是紫翼族最冷的地方,滴水成冰。
两口冰棺停在那祭坛上,一口小的,里面是那出生便夭折的陆离,一口大的,里面便是陆延。
此乃紫翼族禁地,没有陆岚天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上山,所以即便是白天,也有人影,更别说,是在寂静的夜晚了。
月光的照耀下,陆延的那口冰棺慢慢的迸发出金色的丝线,向陆离的冰棺蔓延.......
“晋升妖皇,关键的不是多么庞大的妖力,而已在有了庞大妖力后,所需的一物一弃。”白鸣明对陆岚天道。
“这一物,便是你所获得的不朽之花,曾经,先父也是在那极寒冰川中,为我寻得了一朵,但也因此丧命,最后,仅仅只是一位失去右臂与左腿的长老将那多花带了回来。”
“而一弃,便是抛去一份执念,这一点,更是难得,你回去之后,你能为你儿子做的,恐怕,只是这朵花而已,而这份执念,只能通过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