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发出了奇怪的哗的一声,书架下慢慢的移开,出现了一条极是奇怪的通道,这机关设计得是鬼斧天工。哪怕是在这寝宫天天行走的人都看不出这里的别有洞天,谁都想不到堂堂九五之尊的起居之地居然是另有乾坤。
小小的阶梯不过十步,但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漫长得就像黄泉路一样。眼前的景象已经模糊不清了,下了阶梯老皇帝嘶哑而又焦躁的吼着:“来人,快,快给朕延寿汤。”
底下是一个宽敞无比的空间,老皇帝的声音在这回荡着让人毛骨悚然。门底下有两个神色木讷的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听到他的话其中一人端来了一个海碗递到了他的面前,表情依旧僵硬没半点的情绪,也没半点该有的尊敬。
那海碗里装的竟然是一碗鲜血,还散发着一些热度,浓郁得让人感觉毛骨悚然。血液上还有些毛发漂浮着,隐隐可见还有肌肤的碎片,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腥臭。
“汤,朕的延寿汤……”老皇帝疯了一样,抢过了海碗瞪着眼睛猛喝着那发臭的血液。
“皇上,这法子已经到了最后的期效。”内里的那个人依旧忙碌着,面色淡漠的看着老皇帝贪婪的模样:“张宝成不见了,那个奇方接下的步骤我们也没找到,这十五年的寿命过后该如何续命,恐怕我们是无能为力了。”
他说话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襁褓,襁褓里的小孩在哇哇的啼哭着。只是他似乎充耳不闻一样,抱着孩子缓缓的来到了中间的一个磨盘之前,毫不犹豫的将孩子从襁褓里取出,慢慢的放到了旋转的磨眼之中。
那口石磨的样子很是奇怪,巨大无比,四周雕刻着没人看得懂的奇邪妖兽,不知道所制的是何种的石材。但这时的石磨是一种诡异的红色,有暗红,有浅红,也有浓郁的黑红,被鲜血不知道浸泡了多少年,石磨上下无一不是充斥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那孩子啼哭着,放下磨眼的一刹那,突然就没了那童真又充满朝气的哭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碾碎骨头的嘎吱声,一声又一声,缓慢得仿佛没有停滞一样,只是一听就让人感觉到骨髓都一阵阵的做疼。
没多一阵,四周回荡的声音消失了,剩的依旧是让人窒息的平静。小小的空间里只有几个烛台闪耀着昏暗的灯光,托着烛台的雕刻像是一具具的尸骨,死像凄惨,本是死物但那张开的血口仿佛发出了在耳边连绵不绝的凄叫。
石磨的下口,开始有秫秫的声音传出,没多一阵液体流动的声音就格外的明显。新鲜的血液,还冒着热气的血液缓慢的流出,如是流水般,还可以看见血液的流淌中散发着带体温的热度。
粘稠的血液缓缓流下,先前那人面无表情的拿来了一个海碗,乘住了那新鲜的血液。他面色淡漠没半丝的动摇,仿佛刚杀死的不是一个襁褓里的婴儿,而是一只本就该死的畜生。
这时,老皇帝的喘息已不再粗重了,将已经空了的海碗往旁边一丢,擦了擦嘴边残流的鲜血,红着眼说:“这方子已经撑不下去了,十多年前,我以自己的亲生子为祭续命,过了十五年饮人血为活,若是这时死去的话朕不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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