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湖边,漫天都是成片的乌云,遮天毙日夺去了冬日里唯一的温暖。
寒风渺渺,伴随着潮湿吹拂而来,就像是利刃一样刮骨而痛。在这温润柔和的南方,潮湿的南风比起萧瑟的北风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这本就寒冷的冬日里让人感觉到极端不适的阴寒。
湖边的人马陆陆续续的进出着,延着台阶攀爬的人陆续不停,主陵的规格奇高修复起来难度也大。虽说破坏的面积比较小,但修缮起来必须谨小慎微,在这种情况下耗费的人力之大可想而知。
牛皮布盖顶,行军用的营将帐篷内这时多了几丝暖意。摇曳的太师椅上,杨存身盖一条厚厚的羊毛毯子,眼神空洞的看着眼前火盆里摇曳的火苗,比起前两日的失神心痛,此刻脸上的平静更让人感觉到害怕。
“没事了吧。”门帘子一开,长裙袭地,天国之色款款而来。
“进展得怎么样了?”杨存一开口就感觉喉咙一阵干燥的疼,声音也是嘶哑得自己都不敢相信。
童怜俏面上冷若冰霜,一听这语气不知为何心里微微一疼,这感觉不像往日里亦友又伴随着暧昧的那一种轻柔。僵硬的语气仿佛是在斥令手下一般,居高临下又毫无情绪,那种冰冷的隔阂感十分的强烈。
“快好了。”童怜沉吟了,那种越发陌生的感觉让她不悦,可看着这个原本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满面的憔悴,再多的不满却不敢说出口。
二人沉吟之间,杨存又闭目小歇了,那一脸的平静叫人看着都感觉毛骨悚然。
这两日大举的修缮敬国公杨鸣成的陵墓,其中的讲究极是烦琐,两位大相师不得不日夜守在那以防出任何的纰漏。杨存那日晕厥过去后马上被薛利背下了山,在这湖边搭起帐篷修养了两日才算有些起色。
马六和张明远也各自完成自己的任务归来了,在这山上以祭祀为名已经耽误了一个月的时间。眼下人马充足立刻兵分两路,段大相师继续修缮着杨鸣成的陵墓,莫大相师立刻带着其他的人马往更高处去。
“你多休息一点。”童怜软语的叹息了一声,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这事终归会过去的,你可千万别跨了。”
“谢谢。”杨存闭上双眼,此时心内沉重已是无暇乱想。
这一眯,再醒时已是月上柳梢。营地外人声开始鼎沸起来,隔着帐篷可以清晰的看见外边火把的闪耀和篝火的摇曳,在这黑暗的大山里一丝丝的光亮感觉都那么显眼。
主陵那边修缮的人马直到半夜已经回来了大部分,杨存就这样面无表情的听着外边的热闹和杂乱的脚步声。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后这两日都把自己藏在这孤独的世界里,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但就是感觉自己疲惫到了极点,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公爷,段大相师求见。”这时,一直守侯在门口的薛利小声的请示着。
段大相师连续在山上忙碌了两天两夜,他来求见想必事情也快结束了。杨存喝了口茶,润了一下已经干燥得几乎燃烧的喉咙,这才嘶哑道:“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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