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丑则幽怨的看了明珠一眼:“还能有谁。”
明珠讪笑:“那我过去了。”
“把这个带上!”将衣服塞明珠手里,子丑不放心的叮嘱道:“入秋了,这更深露珠的,着凉可不是闹着玩的!殿下自己不警醒,咱们做属下的哪能不管不问!”
她抱着大氅一直跟顾飞扬走到了王府的祠堂前,顾飞扬看了一眼里头供奉的牌位,又回头问她道:“怕不怕?”
“为什么要怕?”
少年郎便走了进去,端端正正给顾家祖宗上了柱香。
明玉珠注意到,她那盖着红布的牌位前供奉着她的飞鸿刀。
今夜月色如水,祠堂之内香烟袅娜。
少年郎只身着白色的中衣站在祠堂牌位前,负手而立,背脊宽阔挺拔,像一棵松。
明玉珠在门口站了一会,正要出言问他的时候,就听他反问自己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眼底光华一闪,继而笑道:“殿下不是查过我吗?”
“我若查出来还用得着问你吗!”他有些气急败坏的回头,本来憋了一晚上的气,却在看到她后又偃旗息鼓。
她穿着他那件宽大许多的红衣斜靠在祠堂的乌木门框上,手上挽着一件大氅,在月色之下浅然一笑,竟让人有些目眩神迷。
“查不到也不要紧,这世上本就无我。”
她已经在一年前死在蓝湖,也将在几年后从这世上彻底的消失。
“那我问你,你来京城目的何为?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尚未完成?”
“请恕在下不能告知。”
“你可以跟于星河说,不能跟我说?”顾飞扬觉得有些好笑:“我们是什么交情!你认识于星河还是因为我!”
“旁的我也没说,”明玉珠笑道:“谁也不知道,殿下也不必妄加揣测,不过殿下尽管放心,我视殿下如手足兄弟,断不会做任何伤害殿下之事。”
“手足,兄弟?!”顾飞扬不免郁卒,他们亲都亲过了!还手足兄弟!
他一直觉得自己在男女之情方面反应太过迟钝,没想到她比自己还要迟钝!
像他这样的富家纨绔,就算家里没一两个通房暖床,出入烟花之地总也会发生点什么,也就只有他一直这般洁身自好!
鼓起勇气亲了一口,却被她形容为手足!兄弟!
谁家手足兄弟会这样!
“你!你太让小爷!生气了!”他大步跨出祠堂,走了没两步又回头道:“我问你!你跟不跟我回靖平!”
“殿下不是知道吗,我在京城还有事情,肯定不能去了。”
知道归知道,但听她亲口说出来就好像凌迟的刀终于落下,割的他血肉生疼。
本想扭头就走,跟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但走两步,他又一掌重重拍在廊下的柱子上,额头抵着柱子撒起了癔症:“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说把我当兄弟手足!你待我,甚至不如待陈鹏!待明泽亲厚!是不是小爷前脚一走,你后脚就搬到他们家去了!小爷这一走肯定不会再回来了,这山高水远的,一年两年你就把小爷给忘了!小爷还在靖平傻乎乎的记着你!说不定还要记一辈子!你根本没有心!与其这样,当初你为何要来偷小爷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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