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与其这样被人追上,一个个的射杀,还不如现在就和拼了。”当即便有人建议道。
这话一出,当即就有人争相附和。
“对,干他娘的!”
“都是一个两个肩膀挑一个脑袋,怕个甚!”
······
被称作头的人,并不是什么大官,只是个小小的队率,麾下管着三四十号人,如今却只剩下身边这十多个了。
“他娘的!”
被称作头的队率一咬牙,高声喊道:“小五和大牛,你们俩年纪最小,武艺最差,赶紧先回银州报信,其他兄弟,待会儿随某家和他们拼了,纵是死了,也要拉几个给咱们垫背的。”
“头说的对,再这么下去,咱们迟早会被他们追上,不如和他们拼了,能杀一个是一个。”众人对此并无异议,自古男儿多豪气,更何况是在西军。
西军素来便是以果敢悍勇著称,敢和西夏人
“头,咱们是兄弟,我也要跟着你,要死咱们也要死在一块儿!”小五和大牛,是这对斥候里头最年轻的两个少年兵,小五今年十六,大牛也才十七,因在老家做过猎户,反应又快,人也机灵,这才被挑去做了斥候。
可也正是因为年龄少,热血冲动,义字当头。
“这是军令!”队率冷着脸高声呵斥道。
“王小五,李大牛听令,现命你二人速速赶回银州城,将消息通报城中守军,让他们早做防备!”
“属下尊令!”
两人只能答应。
队率当即话音一转道:“众兄弟,前面弯道处掉头!”
“诺!”
众人齐声应道。
······
前行百余步,刚刚绕过一处山坳,二人继续前行,速度不减,其余十三人纷纷调转马头,拔刀出鞘,拉紧缰绳,蓄势待发。
队率眸光深邃的望着山坳处,手中制式钢刀斜指地面,心中默念!
剩下十二人,面容尽皆有些紧张,眉头微蹙,死死盯着山坳处的弯道,手中钢刀捏的紧紧的,虎口处隐隐有细汉渗出,腕部、手掌和刀柄被布条缚着,防止待会儿冲杀的时候,被人把刀给磕掉。
片刻之后,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队率眼中精光一闪,举刀指天,大喝一声!
“杀!”
话音未落,便已经猛夹马腹,似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
一马当先,眼中满是坦然。
身侧十二人,尽皆效仿,纷纷大喊着纵马而出。
以十三人冲击敌军近百人,将近十倍于己方的军阵,而且贼人不论是装备还是素质,都丝毫不比己方差,甚至在某些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已经西垂的金色暖阳下,一十三名西军斥候,如那夏日夜间扑火的飞蛾一般,明知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的结局,却还是义无反顾。天色大亮,见再占不到便宜的西夏骑兵从容退去,徐章和麾下一众陇右军的将士们不敢追击,生怕路上再有什么埋伏。
只派出斥候小心翼翼的戒备着四周。
唯有满目疮痍的营地、遍地的尸首,以及浓郁的血腥气和仍然未被扑灭的大火还在燃烧着。
徐章的中军大帐很不幸也成了断壁残垣的一角,偌大一个营地,只剩下东南一角完好无损,其余不是被焚,就是被毁,就连营中储藏的那些粮草,也被烧毁将近大半。
次日将近中午,底下人才拿着这次遇袭的损失统计像徐章禀报。
两万余人马,战死两千余人,受伤者高达八千,其中失去战力者超过一半,徐章好不容易才拉起来的陇右军,一下子就去了四分之一,还剩下战力的,刨去早已去宁州支援的扶风营,就只剩下一半。
如此战果,便是徐章也不由的一阵头大,先前诸般谋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彻底搅乱。
“原州指挥营首当其冲,几近全军覆没,完好无损的只剩下二十余人,百余人受伤,营指挥雷伯兴不知所踪,疑似被敌军俘虏!”
向徐章汇报的是陇右军军指使陈永,也是帅司下属的一位兵马都监,陇西大战中被徐章临时提拔上来的,朝廷正式的任命文书还没有下来。
“火器营呢?”徐章最关心的,无疑还是火器的完好与否。
陈永并不是鲁连荣那种武艺高强,擅长冲锋陷阵的猛将,但心思却颇为细腻,而且熟读兵法,也算是文武兼备了。
“昨夜幸有都督率军御敌,将士们齐心用命,火器营并未被波及,方才末将已经亲自带人去检查了一边,并无问题。”
徐章又问:“昨夜那支骑兵是什么来历,从何而来,可探听清楚了?”
战斗落幕之后,徐章第一时间便让陈永安排人手四处探听,摸清楚昨夜那支骑兵的来历和行军线路,防止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遍。
陈永道:“斥候营那边回报,他们循着痕迹一路追踪,发现昨夜那支骑兵是从上游三十多里一处叫做‘乱石滩’的区域渡河而来。”
“才三十里?”徐章顿时就皱起了眉:“为何不早早派人在哪里驻守?”
三十里的路程,骑兵的话,半个时辰就能赶到。
也幸好斥候们人人皆配有烟花讯号,为徐章他们争取了一些时间,否则的话,只怕昨夜真的就要炸营了。
“你说雷伯兴失踪了?”徐章心中顿时疑窦横生。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就算是真的巧合,在没有查证之前,徐章也绝不会相信。
陈永并不是蠢人,光是听徐章说话的语气,就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可雷伯兴如今下落不明,原州指挥营几近全灭,有些话徐章可以说,但陈永······
点了点头,陈永道:“初步统计,战死的同袍之中并没有发现雷指挥,许是昨夜太过混乱,被冲散了也说不定。”
“你说的也有道理,既如此,那就派出人手,去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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