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再斩开大手，在两者之间，掠出这道深渊。</p>
重新回到海底！</p>
身形落到那道深渊旁，顾泯没有半点犹豫，御剑便开始来时的路而去，他也不管那深渊里的东西会不会追出来，反正他现如今，就只是想着保住小命，什么隐秘，什么真相，这会儿全部都不是顾泯操心的事情了。</p>
赶紧跑！</p>
顾泯如今，就这么一个想法。</p>
再不跑就真的迟了！</p>
一个飞光境剑修御剑的速度有多快？</p>
一个丧心病狂到只想着逃命的飞光境剑修御剑速度有多快？</p>
如今的顾泯，恐怕在一般人眼里，就像是一道白色的彗星，朝着一个方向，飞快的掠去。</p>
如果让顾泯知道，那大手和铁链都没有离开深渊，会不会让他觉得有些无语。</p>
……</p>
……</p>
哗啦一声。</p>
顾泯掠出海面，来到北海上空。</p>
他脸色苍白，仰头大喊道：“去他娘的啊！”</p>
然后就是一阵畅快的笑声，在空中响起，久久没有消散！</p>
——</p>
一身白袍的宁启帝离开烟霞城之后，没有朝着南方而去，而是转道去了北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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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发不知道之前去了什么地方，但这会儿也回来了，这个宁启帝如今最为忠实的扈从，和这位千年前的皇帝，走在一座小镇里。</p>
两人来到小镇里的一家书肆前，宁启帝便自顾自走了进去，掌柜的是个看着便有些书卷气息的中年男子，看着一身气态不凡的宁启帝，掌柜走过本来就冷清的书肆，主动笑着开口，“先生要些什么书，神鬼志异、野史笑谈、大家著作，小店倒是都有些。”</p>
宁启帝目光在那些书架上扫过，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话本小说呢？那种 男女情仇的，有没有？”</p>
听着这话，不仅是那书肆掌柜的，就连这边的赤发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位陛下，看什么书都正常，可唯独是要这东西，就让他觉得，很不正常。</p>
书肆掌柜先是一怔，而后很快笑道：“有的有的，容我给先生取来。”</p>
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在他听着宁启帝说要看这个之后，难免对他多了几分轻视。</p>
他原本以为宁启帝这打扮，怎么都该是个饱读诗书之辈，却不曾想到，他居然是想看这个东西。</p>
书肆掌柜从书架后面不显眼的地方搬出一个木箱子，打开之后，里面还真是些话本小说，而且大多都是真正属于男女的情爱故事。</p>
而且看这些名字，也很有意思。</p>
像是什么夺命书生心头欢喜，还有什么亡国公主的梦……</p>
看得赤发嘴角一阵抽搐。</p>
宁启帝还挺有兴趣的捡起一本来，瞥了几眼，看起来还津津有味。</p>
之后他更是挑了好几本拿在手里，真有所谓的道貌岸然的样子。</p>
拿过了这些书之后，宁启帝这才在书架上扫过，又挑了几本野史，才算作罢。</p>
最后付钱的事情，自然还是让赤发去做。</p>
买完这些书之后，宁启帝踏出书肆，有些高兴。</p>
“大应南下已经成了定局，初期大祁肯定没办法抵挡住，不过朕不会让那座王朝这么快覆灭的。”</p>
宁启帝忽然开口，谈及的便是如今的局势。</p>
数日前，他已经知会了那位大应太后，后者更是连夜就已经通知了兵部，如今兵部那边已经做出了反应，调令已经离开了烟霞城，他们这一次启用的是沙场老将姚启，那个老将军不是什么名将，但是出了名的沉稳，不会因为贪功冒进，而导致发生什么大事。</p>
当然了，从现在到最终开战，最后也还需要些时日。</p>
不过整个局势，都在宁启帝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进行。</p>
赤发不明白，宁启帝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p>
他理应对这个世间没什么想法了才是。</p>
“朕对这个世间，也很失望。”</p>
宁启帝微笑道：“这当然只是个理由，你信不信，朕都不会去管，但朕从始至终要的都不是这个天下，这一点肯定是真的，前几日我在烟霞城和那女子谈了些东西，那个时候朕告诉她，这梁照都能坐拥半个天下，朕的血脉不能？”</p>
“即便你觉得这个理由不行，那么换一个？比如朕后人所建立的南楚被大祁所灭，朕要覆灭大祁，合情合理？”</p>
赤发虽然觉得这两个理由都不算是什么理由，可也没有找出什么合适的理由，他眼前的这位皇帝陛下，千年前就是这样，千年之后，想要他有多少改变，其实也是不切实际的想法了。</p>
记忆之中，赤发还有几桩关于宁启帝的事情，都能说明伴君如伴虎这几个字。</p>
在从帝陵离开之后，这位皇帝陛下，已经做了很多事情了，赤发早已经猜不到他最终的目的了。</p>
“赤发，朕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p>
赤发一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缓缓点头，他的确是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p>
作为一个金阙境的修行者，活一千多年其实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金阙境的修行者，若是保养得当，身上没有什么暗伤，活个几百年是没有问题的，那些金阙境中的佼佼者，能活到九百年，便已经是个极长的数字，但很少有活过一千年的。</p>
那是个关卡，似乎是天地之间，为金阙境的修行强者设定的关卡，而且在生命的后期，如果还没能有所精进，那么血气便会渐渐干涸，到时候就只有一个金阙强者的皮，而没有内里了。</p>
赤发不是人，他是异兽，异兽的生命力本来就要比人类更长，他即便没有修行，也能活上几百年，如今开始修行，又到了金阙境，活上个一千多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p>
“活过了一千年，还能活过两千年吗？”</p>
宁启帝感慨道：“就像是朕一样，长生之说，虚无缥缈，即便朕如今是金阙之上，也不能永世存在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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