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才算这地停下来。
“爷?”年修骇然。
周南急忙搀住沈东湛,“爷?”
锦衣卫和东厂蕃子,当即拔剑相向,双方对峙,局面一触即发,好似随时都会开战,惹得府衙里的那些奴才,各个紧张慌乱至极,不知该如何是好。
瞧着这样子,肯定不是作假,搞不好是真的打起来。
谁不怕死?
一个个,都怕殃及池鱼。
“爷?”年修作势要往上冲。
周南快速拔剑。
“都想干什么?”沈东湛低喝,“与尔等无关,撤回原位,不得造次!”
苏幕抬手拭去唇边的血渍,“都下去!”
“是!”
“是!”
双方快速撤退,谁也闹不清楚这二人为何打起来,但打……肯定是真的,毕竟都吐血了不是?
“走!”沈东湛捂着心口,转身就走。
苏幕也好不到哪儿去,身子轻晃,所幸被年修快速搀住,“走!”
如此这般,众人便都相信,二人受了重创,且东厂和锦衣卫真的不睦,之所以共事只是表面上看着和谐而已。
回到营帐,苏幕便推开了年修,走到桌案旁倒了杯水漱漱口,啐一口血沫子在地上。
“这血包委实不错。”年修笑道,“能以假乱真。”
苏幕放下手中杯盏,“确实如此,我瞧着沈东湛的也不差。”
“您与沈指挥使交手,打得可痛快?”年修转身走到一旁的箱子里,将内里的一个包袱和一捆绳索取出。
苏幕想了想,“不用内力,这种痛快,与生死对决是不一样的,平心静气的切磋,打得浑身舒畅。”
“爷,是不是再等等?”年修问。
苏幕点头,“等会吧,那些人估计得急着回城报信,得让他们把信送出了才行。”
“是!”年修了悟。
沈东湛也是这个意思,等着探子把信送回了城里再说,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得下一道命令,做戏做全套,可真是一点都马虎不得。
须臾,周南走出了帐子,趾高气扬的立在空地上,扯着嗓门低喝,音色狠戾,“都给我听着,大人有令,今儿之事谁敢乱嚼舌根传出去,军法处置!”
音落,众锦衣卫齐刷刷行礼,“是!”
如此这般,更确定了锦衣卫与东厂不和的消息。
夜深人静的时候,锦衣卫和东厂的人,界限分明的守着,那些伙夫和粗使奴才则被驱赶至同一个帐中,外头有人看管着,自然不怕他们再生事端。
苏幕和年修一身黑衣,快速离开营寨,窜入了林中。
今儿,他们只是去探消息,依着他们四人的功夫,相互照应足够应付,但若是带得人太多,反而容易暴露。
一旦确定方位,探清楚山上的动静,他们便可以坐下来,安心做个灭贼计划。
岩壁下,沈东湛和周南早已久候多时。
“没事吧?”见着苏幕过来,沈东湛率先迎上去。
苏幕一怔,黑暗中耳朵有些发烫,“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真能伤了我?”
沈东湛笑了笑,“没事自然是最好,我与周南提前赶到,绕着山壁走了一圈,往前走几步,那个位置比较适合攀爬,到时候你紧跟着我。”
“沈东湛,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她是东厂千户,这点事还能难倒她?
沈东湛往前走,“那日亦是攀崖,你似乎……”
“打住!”苏幕回头,黑暗中有眸光扑闪,“不许翻旧账。”
沈东湛低笑一声,这话说得倒是顺耳得很,毕竟……不是谁都可以,翻她旧账的!
如沈东湛所言,这面石壁委实容易攀爬,沿途长着不少矮子松,还有一些突出的乱石,正好能脚踩手攀。
四人功夫不弱,相互照应着,摸黑往上爬。足足爬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众人才算登上了山顶,倒不是山势有多高,而是地形陡峭。
哪成想,山壁上竟也有人守着。
黑暗中,沈东湛与苏幕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