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步度根笑不出来了。
弯刀仅插入数分,就再难以深入。
“没吃饭吗?就这点力气?”夏育冷笑着,浑身肌肉绷紧,就如同一张口,死死咬住了步度根的弯刀。
嘭~~
夏育一脚踢出,将步度根踹飞,鲜血在空中洒落一地,他则大喝一声道:“再来,再来!”
他深陷重围,身负重伤,已有累卵之危,却还在笑,笑得无畏,笑得豪迈,笑得猖狂。
“这家伙……真是人吗?”
一时之间,魁头、步度根和一众狼歌骑被其霸气所慑,都神情畏惧,不敢冒进。
“都给我让开啊~~”
杨信暴躁如雷,马槊狂舞猛击,干脆不分敌我,挡在面前的人都被他扫落在地,头破血流。
夏育已身负重伤,所凭仅是一口气,再耽搁下去,这口气耗尽,他则必死无疑!
“这才是我心中的英雄……”
张飞紧紧盯着夏育,心中似开启了什么,豁然开朗。
他所追求的英雄气,不就是这个?
英雄气,不止是顺境中的豪迈,更是逆境时的激昂,绝境里的不屈!
“都给我——滚!”
张飞忽地策马向前,怒目圆睁,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
他的额顶处,狰怒兽影再现,朝天咆哮。
咆哮炸裂,似已扭曲了虚空,在张飞的面前,出现无数道雨丝般的无形竖线,无数人被狂猛音波震开,七零八落地倒地,竟清出一条道来。
“翼德,干得好!”杨信大喜过望,大声下令道,“陷阵队,冲锋~~”
“是!”
高顺一马领衔,陷阵队借着这来之不易的一线空隙,迅速向前猛冲,声势渐重,倒峡泻河,排山倒海!
“你就是那魁头?找到你了!”赵诩紧盯着对方,一道符拔虚影自身上腾起,渐渐由木然变得生动,张牙舞爪,作势欲扑。
——杀生印记!
“怎么回事?”远处,魁头心头一寒。
他有一种“虎视眈眈”的感觉,似有一头饥饿猛虎正紧盯着他,让他背脊发寒,通体冰凉,举止动作似都会变得迟缓。
魁头低头望去,腹部处,有“符拔”两枚古篆幽幽闪烁,似乎在抽取他的生机,掠夺他的性命。
“不能留了。”
眼见赵诩、张飞、九貉杀来,而腹部古篆隐隐作痛,魁头当机立断,扶起呻吟不止的步度根,再向身边狼歌骑要了匹战马,向南撤走。
狼歌骑还在。
砰砰砰~~
幽光激荡浮沉,闷响绵延成片,陷阵队和狼歌骑撞在一处,如同铁石撞上鸡蛋,刹那间,已将狼歌骑阵型撞得支离破碎。
即便狼歌骑有“吞世盛宴”的加持,但陷阵队甲具精良,又有高顺、杨信、青骢的天赋加持,实力上自然更胜一筹。
不过,仅一个照面,陷阵队也有三人落马,让杨信不由眼皮一跳。
“杀贼,随我杀贼!”
他强行驱散杂念,马槊狂舞,奋马向前,竭尽全力地杀向狼歌骑。
杨信清楚,自己每杀一人,其他人则会少一份负担。
张飞、赵诩、九貉也不再追杀魁头,而是来往驱驰,槊矛齐舞,杀声震天!
杀!杀!杀!
不断地杀!
呜~~
杨信是被赵诩拉住,才重新恢复了神智。
他们身陷重围,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心中只剩下一个“杀”字,将前面的、后面的、左边的、右边的敌人都杀光!
号角声中,鲜卑人正在退去。
杨信抬头望去,才意识到已是黄昏,天将黑,鲜卑人不擅夜战,故而无奈退却。
“熬过了一关……”他松了口气,笑容十分苦涩。
杨信深深吐纳几次,尽量显得从容,走向阵中傲立,杀敌最多的夏育。
“校尉大人,我们赢——”他话音未落,声音转为惊愕,疾声道“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却见,夏育立在原地,巍然如泰山,却是双目无神,不知何时早已晕厥了。
“快来人,搭把手!”杨信大声道。
众人手忙脚乱,赶紧营救。
……
入夜。
鲜卑大营中。
魁头、弥加、素利、阙机齐聚一堂,都是推杯换盏,满脸喜色。
“如今,那群汉人已是瓮中之——,嗯,瓮中王八了,”弥加哈哈大笑,“明日再战,必能一战破之。”
“我听人说,围三必阙一,”阙机神情冷静,提议道,“明日再战时,是不是要露出个缺口来?若三面合围,汉军必要死战,怕是不易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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