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轮到我和鹞子哥的时候,身体就跟上了发条一样,“噌”一下子弹起来,拎着铲子就往洞里爬,时间一到,从洞里爬出来立马寻个地方躺下,倒不是真的很缺觉,而是不想动,感觉动一动就饿的更快了,活脱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老白说他这辈子活的从来没这么紧俏过,鬼鬼祟祟到另一间屋子里拉了泡大的,回来的时候拍着肚皮一脸的痛惜之色,跟我嘀咕说,幸亏闻着还是臭的,没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欲望来,如果真要到了那一步,他让我一定弄死他……
为了节省电量,我们的手电筒早就不开了,乌漆嘛黑的地下世界里没有年月,起初的时候还喜欢看看表什么的,到后来干脆连表都不看了,只能记得自己轮换了多少回。
鹞子哥苦笑着说,我们这个样子像不像接客的娼妓?论次的。
我摇了摇头,没力气打岔了。
我记得我应该是上阵了五回,那个时候整个人都快崩溃了,看老白跟个土拨鼠似得从盗洞里冒出了头,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然后才回过神来:“不对啊,你他娘才下去多一会儿?坑人是不是?”
挖了这么久,盗洞已经很长了,光是从我们这里爬到头就得一个多钟头,我虽然不记得确切的时间,可老白这厮进去绝对没多久,,挺暖和。
这阵子我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躺着,可饿得慌,实在是睡不着,休息时间有限,如今肚子里踏实了,难得的酣睡了一场。
醒来的时候,精神头足了许多,利落的拾掇了东西,鹞子哥打头,一众人依次钻进盗洞里……
这条盗洞我们四个人来来回回不知往返了多少回,熟门熟路,匍匐前行的速度极快,很快就到了尽头。
我就在鹞子哥后面,稍稍抬起头能看见前面的情况,确实是一个裂口,不过老白只砸掉了一半,鹞子哥取出折叠的工兵铲,“铿铿”几下将之彻底铲开。
一阵“哗啦啦”的响动过后,鹞子哥往前爬了一点,一手手电一手刀,脑袋探出一截儿。
我跟在他后面,虽说可以看到一点前面的情况,可很有限,盗洞外的情形根本看不到,又不敢催促鹞子哥,总得让他观察一番,贸然进去谁知道会遇到什么?
正是心急如焚的时候,鹞子哥在前面忽然问道:“惊蛰,方位什么的咱们没弄错吧?”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说道:“不会弄错的,我这个礼官再不靠谱,对照着地图挖还是不会出问题的,怎么了?”
“这个地方和咱们想象的不太一样,好像旧时的义庄啊……”
鹞子哥叹息道:“合着咱们该不是挖到那些东西的墓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