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清楚了哇。”“太可恨了。正抖搂手呢,旁边饭馆岀来一厨子,一看见我就大喊偷狗的又来了。这月丢三十条狗了,一天一条,准是 你。好小子!”李慕白现在又开始表演这个厨子,脚一伸:“这厨子真狠啊! 一脚且前门大街给我踢南池子去了。后来一扫听,原来这 主儿是国家队下来的。踢球不行,你踢我还行啊!”老冯一翻:“可能他觉得你像球!”老冯包袱一翻,下面观众又开始乐。
而李慕白不理会,现在正是尾声,不能乱了阵脚。
李慕白驀头章脑:“回家吧。来到家门口这儿,不是我跟您吹啊。”“怎么了? ”
“靭门家的门,我敢叫!”“我们家的门我也敢叫。家里门有什么的?”“一砸门,我媳妇听见了。闹归闹,我真出去她也着急。听见我回来,急坏了,直央告我。”
“怎么说的? ”
“死外头吧!”“还是不让你进门。”“开门,开门,别让街坊听见。我这么一说,门分左右,开了。来到里边,哎呀,怎么这么黑呀。幵灯啊!我媳妇没好气,开什么灯啊,一年没交电钱了,收电费的把灯泡都砸碎了。”“好嘛。”
“还有几棍蜡呢。把那蜡点上啊。”“哎,点蜡。”
“蜡呀?你儿子吃一根,你妈吃两根。”“啊?吃了啊?”老冯一惊。
李慕白一拍手:“那是蜡。我媳妇摇头,辣倒是不辣,有点儿糊嘴。”“解饿用了。”
“这黑灯瞎火的,这怎么办呢?我想起来了,那天不捡一煤油灯吗,扔哪儿了?扔床底下了。拿出来吧。”李慕白又装 作翻箱倒柜的样子。
最后李慕白手里捧着醒木,就当是又等了:“灯是有了,这年头哪有用煤油的?小铺也没有卖油的地儿了。”
老冯出主意:“不见得非得拿这个油。”
“对,汽油也行啊。色拉油,菜籽油………”
“您哪儿有啊? ”“咱没有,什么都没有。就昨天剩了点儿色拉油,早晨我妈当早点都喝了。”“吃什么的都有。”
“找去吧。哪有油啊,这么晚了,就算有钱,哪儿买去呢?哎,我想起来了,门口小发廊,她那儿有油。打家出来,拐 弯抹角,来到这儿一瞧,关着门,拉着帘,屋里边点一小红灯。”老冯一乐:“你到底还是晚上来了。”李慕白一瞪眼:“我是来借油。”
“你是来揩油的吧!”下面观众一阵瞎乐。
李慕白一瞪眼,摺起袖子:“你是挨过打是吧?我把我贞节牌坊砸你脸上。”
“嗨!你有那玩意吗? ”
李慕白又转过头:“我站门口就喊开门,有人吗,开门!半天没动静,起飞智,把嗓子变粗了,直接喊警察来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