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办法，联系到直播里的人吗？”
费尔茹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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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的天空明亮如洗，和风轻柔地吹拂着窗台上花枝的新叶和蓓蕾，似乎在期待不久之后的盛放。
阳台下花事正繁，如丝绸般的日光落在茂盛的草木中间，给予他们亲吻。
白色的建筑沐浴在阳光下，说不出的静谧优雅。
这是城南一家空置了许久的疗养院，可是即使是在这么好的天气里，也看不到有人路过，只有偶尔飞下的几只飞鸟，踩在树枝上，好奇地观察着二楼的男人。
他的手指修长而瘦削，身影颀长而挺拔，眉眼却无比深邃，只是可惜，那双墨色的瞳眸里已经满是灰色的薄翳，完全掩盖了他内心的想法。
“哒哒哒。”
病房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男人垂下眼睫，手指微微摸索着，提起一旁的浇水壶，给即将绽放的花苞，浇了一些水。
光是触碰枝干，他都能感觉到，这一枝花长得极好，如果快得话，明天中午，就能如期绽放。
男人停下了浇水的动作，来人，也停在了他身边，距离他不过两三米的地方。
陆景清好像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存在，放下浇水壶，伸手去摸盲杖，他身旁的人却先一步将盲杖递给了他。
声音很优雅：“司令阁下。”
是兰瑟。
陆景清停顿了一下，循着声音的方位，接到了那根盲杖。
他似乎不怎么想开口，只是简单颔首，便转开视线。
明明已经看不到任何景物了，视线落点却还是习惯性地转向窗外。
兰瑟转身，和他看着一个方向：“看到您这样，真令人难过。”
陆景清嗓音平缓：“阁下特地找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
他很少称呼对方为阁下，他在星际的军衔和地位，让他不必和任何人，维持表面的和平关系，也就自然不必遵守这些繁文缛节。
但他现在不是曜日司令，他只是陆景清。
兰瑟自然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摘下手套，便简单开口，直切主题：“这个世界很快就会结束。”
他看向陆景清：“到时候你想隐瞒的一切，都会被公布在世人面前。”
陆景清还没有开口，兰瑟便继续道：“陆司令也不必阻拦我，我只是按照她说的去做罢了，你知道，我一向拒绝不了她。”
陆景清沉默下来。
“她想干什么，又为什么要展示在所有人面前，我不知道，”兰瑟如往常一般，打理着那双手套，嗓音也冷淡，“但是我能感觉到，你还没有放弃。”
没有放弃用自己的方式救她。
“你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叫失去以后吗？”
兰瑟望着窗外：“因为她想知道，如果她真的按照自己所想的，把一切都解决，埋葬，是否能真正过上平静的生活。”
一切看上去都很好。
热爱，不算一帆风顺，但是高歌向前的事业；遗憾，最终恢复健康的挚友，还有，坦然，轻松，解决了一切之后，什么都不必去想的安宁心境。
除了他。
陆景清是唯一能破局的人，因为她全部的遗憾，几乎都落在他身上。
陆景清是越溪的遗憾，即使改变了过去，也不能忘怀的遗憾。
兰瑟说完，就准备离开了，他要走的时候，房间里的人却忽然开口：“我不会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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