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下打量一番道：“这是爹娘为妹妹准备的院子，旁人是谁都不能进的，看来娘亲到底是最疼你。”
当时秦夫人认下她这个干女儿，何尝不是为了满足自己没有生女儿的遗憾……
他趋前一步，沉声道：“都是你给娘亲出的主意是不是？你可曾想过，将婉珺接进来容易，往后要送出去就难了。”
她突然粲然笑道：“为何要送出去？多一个如花美眷何尝不好？”
都记不得多久没有看到她这样笑过了，想起初见，恍如隔世一般。
他的眼里深情无遮无拦，轻声道：“她们不走，我便夜夜来这里，试问谁能拦得住我？”
他偷偷摸摸来去自如，哪需要拦……
她突然觉得头疼，似乎自己那个法子愚蠢之极。
他在火炉边坐下来，神色悠然道：“你只管睡，我守着你就是。”
她的脸都涨红了：“你这样算什么样子，快回去。你如今……你如今就好似无赖一般。”
他无辜地看着她：“还不都是你逼的。”
她扬声道：“难道你不知道干娘为何要如此做？我根本就不会嫁给你，有几个佳人陪着，省得你以后伤心。”
“你的意思是，若是我跟别的女子有了肌肤之亲，就不会再对你死心塌地了？”
这固然是歪理，但她点头：“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他长身而起，勾唇道：“那我便去试试？若是我今夜与素颜同房了，依然还对你死心塌地又将如何？”
她背过身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等她转过身来，他已经走了。
她跌坐在床沿，这到底是什么荒唐的剧情？
这一夜，她听着外面的风声，几乎无法入眠。有几次刚刚睡着又惊醒，总以为他突然来到。
她也喜欢过男子，但从来未曾如此心乱过，甚至只要想想此时，他正在抱着别的女子在做某些事，都会心子抽搐。
自个是不喜欢他的，对，从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将来也不会喜欢。
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去陪秦夫人用早饭，秦怀道豁然坐在饭桌上，看起来气色绝佳，甚至有那种鲜衣怒马的神采飞扬。
而素颜就俏生生地站在他旁边，温温柔柔地替他布菜。
看到雨乔，脸红了，轻轻屈膝道：“见过小姐。”
这份羞涩，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在空气里荡漾。
他果然是去试了……
他果然是把通房丫头睡了……
雨乔的眼里突然有了涩意，轻轻坐下，拿起筷子，却迟迟不动。
素颜将盛好的鸡汤放在秦怀道面前，柔声道：“我一大早起来嘱咐厨房炖的，给公子补补身子。”
只见秦怀道嗔道：“起来那么早做什么，怎地不陪我多睡会？”
秦夫人突然咳嗽。
她这个自小不近女色的儿子，此时竟是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叫她听了都羞愧。
咳嗽过了，对珊瑚道：“素颜伺候公子有功，赏她。”
素颜连忙跪下道：“素颜多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