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道:“你何不问问其他也收到密函的人,他们是如何回应的,效仿一下也可以啊。”
“糊涂!你有几个脑袋敢拿着官官勾结之事到处去宣扬?这可是要被灭门的大罪!”
“那……干脆直接去他府中把事情说清楚,表明你的心迹。说你人老昏聩,实在无力插手任何政务。或者干脆明日上朝时直接向圣上请辞,圣上念在你多年为朝堂劳苦功高,定会恩准你辞官还乡。这样对方便拿你无法了。”
“肤浅!且不说朝中比我年长的重臣比比皆是,这事儿最后成与不成,但凡闹出一点儿风声被圣上捕捉了去,我无缘无故辞官定也会被视为知情人,届时也会被处于同等罪责。
再者,我若此刻辞官,可能连王城都出不去便会血溅七步。家破人亡。”
这四个字苏乘风说得极其严肃,为彰显厉害关系还故意加重了各自语调,把老夫人都唬得不禁跌坐在凳子上。
形如痴傻。
末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拽着苏乘风又打又骂,怪他如履薄冰,谨小慎微了一辈子,最后却因为贪图一点儿私利断送了好不容易熬来的锦绣前程与性命,还连累着三个儿子也不得好死。
说到大儿子苏弋,乃是朝中三品武将,手中又握有少部分兵权,若事情真败露了出去,他会成为苏家第一个被赐死的人,而且死得最惨。
现在的问题是,苏乘风不愿参与谋反,又不得不给予欲拉拢他的那位贵人回应,到底要如何明哲保身?
既不会得罪了对方,又能避开参与谋反之罪,安然无恙活到老死。
若避不过去,他苏家上下近百口人的性命,连个子孙后代都没来得及孕育,就这么要了结在他手上了。
这,可怎么办?
凤臻不禁捏了捏眉心,被老夫人的哭喊声吵得头痛。女人哭她见过,凤妤国宫中的宫女们,这里的香儿她们,无论演戏还是处于神伤。
但可从未见过这把年纪的老妇人,竟还能如此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与她平时总挂在嘴边的“礼仪,规矩”,和当家做主的姿态一点儿不相称。
看了看手中的参汤,凤臻端起来一股脑儿泼了出去,又将空碗放回盘中。
轻步走去门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曲卷着手指敲响了苏乘风的门。
咚咚咚——
“谁?”
从苏乘风的声音响起到房间门被打开,前后不过弹指的时间,可想而知到底有多警惕。
也确实,自己在讨论着“谋逆叛国”之事,门外什么时候来人了他都不知道,凭着这点粗心大意就该处死,更别说还不确定到底来者何人?谈话内容有没有被听了去?
或者来敲门到底什么原因。
然而等他跑出门,四下早已空无一人,眼神快速搜索了四周一番下来,只在门前的廊桥上看到一个食盘,里面端端正正摆着一只洁白的空瓷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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