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易出门,见风渊从对面竹楼里走出来,他脸色一沉!
祖孙俩隔湖相望,风渊摇头叹气,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风不易看着风渊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过来问叶翎,风渊找她做什么?
“他说想要跟你重修于好,请我帮忙。”叶翎说。
风不易冷哼了一声:“他认识你吗,就有脸请你帮忙?还真是习惯了以自己为中心!”
叶翎轻笑:“看来你受伤很深啊!”
风不易瞪了叶翎一眼:“胡说八道什么?你才受伤很深!”
“听说你本来的名字叫风玥?怎么就改成风不易了?”叶翎问。
风不易皱眉,把他改名的意思跟叶翎说了。
叶翎闻言就笑了:“原来不易是初心不易的意思,但任谁听,都是太难了的意思。有歧义,不好。”
“你信这个?”风不易反问。
“我信。”叶翎点头。
“反正就这样,不改了!”风不易说。
“你开心就好。”叶翎很淡定地说,“有兴趣跟我讲讲,你家里的事情吗?”
“没什么好讲的。”风不易摇头,“我爹娘在我五岁的时候双双过世,唯一的亲人就是刚刚你见到的那个祖父。他沉迷练武,常年不见人,我身边只有他安排的奴才。如今他神功大成,有空,想起我来了。”
“小风风,你爹娘怎么死的?”叶翎问。
“其实我不知道,是后来金爷爷告诉我的。我小时候身体不好,需要重瓣千年雪莲来医治,我爹娘到北疆雪山去找,结果遇上雪崩,都没了命。”风不易说。这也是他想学医术的原因之一。
叶翎微叹:“你也是个可怜的。不过那些事都过去了,风渊你想认就认,不想认就不认,我绝对是支持你的。”
“这还差不!”风不易轻哼了一声,“至于那个老头,再说吧,反正我现在不想看见他!”
叶翎能听出来,风不易对风渊还是有期待的。这毕竟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他说出那些话,何尝不是希望风渊能够真正理解他,关心他?但风渊今日的表现,让风不易很失望。
都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风渊来了又走,暂时作罢。风不易打算等金渚回来,就让他离开,回风渊身边去。
但风不易不知道的是,此时金渚就在西凉城中。
风渊离开宁王府,到大街上,进了一家客栈,他去宁王府之前已经订了一间房。
推开房门,走进去,关门,原本站在门口的金渚对风渊恭敬行礼:“参见主子。”
风渊脸色难看,走到桌边坐下,冷哼了一声说:“那小子,跟他爹一样,都是一根筋,没出息!”
金渚垂头,不敢说话。风渊口中的那小子,说的是他的亲孙子风不易,而风不易的爹,就是风渊唯一的儿子,十几年前就已经过世的风峥。
风峥夫妇如何死的,找雪莲,遇雪崩,是金渚告诉风不易的。但事实并非如此。这是风家一个不可说的秘密。
但金渚不用问,看风渊这样,听风渊所言,就能猜到事情不顺利。风渊并没能按照原计划,以风不易的祖父这个身份,光明正大地在宁王府留下来,登堂入室,找藏宝图,从元烁那里问出楚明泽的所在。风渊疑似被人赶了出来,而且赶他的应该是风不易。否则风渊不会突然提起风不易的父亲风峥。
“在风玥眼中,我的地位尚且不如你!”风渊冷声说。
金渚神色惶恐:“主子折煞属下了。少主这是年轻气盛,对很多事情不了解,不知道主子的苦心。属下认为,是时候让少主知道他的身份有多尊贵了。只要少主肯帮我们,那后面的事情就会顺利很多。如主子所愿,少主这几年医术越发高明,跟几国皇室的核心人物关系都不错,他想做什么,很容易。”
风渊拧眉:“让他知道?你怎么能保证,他不是下一个风峥?知道了之后就忤逆我,还想坏了我的事!风玥跟风峥的性格,可真是亲父子,一模一样!我一旦告诉他,他定然立刻就会把我们的秘密全都泄露给叶翎和南宫珩那些人!”
“可……最终大事成了,那个位置,主子还是要传给少主的。”金渚垂头说。
风渊冷哼了一声:“为今之计,还是你回去。他相信你,会让你留下。”
金渚神色一僵:“可属下一个人回去,定然会引起怀疑!”
“你就说,你们三个都被楚明泽抓了,只你一个人逃了出来,身受重伤,回来复命。”风渊冷声说。
金渚垂眸:“可那个府里住的,都是人精,若属下的说辞有纰漏,事情就坏了!现在伪造的伤,都是新伤,但楚明泽在南部,我从那边逃回来需要大半个月,时间对不上。”
风渊看着金渚的脸:“那就不管伤的事,你毫发无伤地逃出来,也不是不可能。你要想一套天衣无缝的说辞。反正苏棠和那个哑巴凶多吉少,怕是回不来了,叶翎也不可能再找到楚明泽那个狡兔三窟的贱人,一切事情,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金渚垂眸:“但凭主子吩咐。”
“想必这个时候,那些人都在焦急等待苏棠的消息。为了避免引起怀疑,你后日再过去。”风渊对金渚说。
会有如此计划,是因为风渊和金渚上次派杀手前去刺杀叶翎和南宫珩失败,但他们并不知道失败的原因是什么,也不知道南宫珩的断情蛊已经解了。因此,风渊到宁王府,没有见到南宫珩,他认为很正常。以为南宫珩就在府里,只是没露面。
天枢假扮的百里夙如今充当百里夙的替身,日日按时去上朝,下朝了就回宁王府去。所以,风渊和金渚也不知道百里夙不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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